3.第3章 第三章(1 / 3)

午後的陽光傾灑在床上,明亮到有些刺眼,空氣裏彌漫著白檀燃盡的餘韻。

鄭昭睡的不大安穩,摸了幾次沒摸到床頭的按鈕,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臥室的裝潢有些陌生。

這個房間說是整個半島豪庭最佳觀景位也不為過。坐北朝南,麵對海城唯一的一座山,遠遠望去,層巒疊嶂盡收眼底,別有一番開闊氣象。

正如他的主人一樣。

這是周憐禮的房間。

意識到這點,她猛地睜開眼睛,一點點側過僵直的身體,發現身旁空無一人後才鬆了口氣。

鄭昭出身名門,見過不少因利益交換而結婚的豪門夫婦、名流伉儷,未必有多少真感情,可像他們這種剛結婚就分房睡的,實在不多見。

她和周憐禮剛結婚時,曾睡在同一張床上半個多月——畢竟新婚燕爾,兩個人還保留著幾分相敬如賓的體麵。

可鄭昭向來不會遷就別人。

主要體現在極其熱愛鼓搗那些價格高昂的護膚儀器,沒兩三個小時絕不罷手,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要護理個遍,向來不吝耗費時間精力。

周憐禮跟她卻恰好相反。

他雖然工作繁忙,但幾乎不怎麼熬夜,睡覺前會在陽台上遠眺群山放空自己,或者燃上一炷香眼觀鼻鼻觀心,不習慣被人打擾。

周憐禮喜靜,鄭昭的護膚儀們偏偏嗡嗡作響。

索性分開睡。

兩個人的臥室隔了一整條走廊,距離遠到仿佛隔江相望。

鄭昭昨天喝得半醉,又吹了許久冷風,隱隱有些頭疼。她盯著天花板那盞造型複雜的琉璃燈,絞盡腦汁思考起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周憐禮的床上。

她對昨晚的記憶很模糊,隻記得自己醉醺醺的,深更半夜在大門口痛罵周憐禮,又因為實在太冷,演戲騙他給自己開門,還嘲笑他是個傻瓜。

還有呢?

她慢慢將記憶拚湊起來。

好像還撒嬌叫了周憐禮老公,說人家是她寶貝親愛的,還扯謊自己懷胎好幾個月。

回憶起這些,鄭昭心裏久違地浮現出了一絲羞恥,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陽台欄杆上。

救命啊,她怎麼會跟周憐禮撒嬌?

自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別說親親抱抱睡在一起,除了一開始她為著合同約定,捏著鼻子叫了幾聲“憐禮”以外,剩下時間都在相看兩相厭。

後麵她還幹了什麼來著?

記不清了。

鄭昭泄憤似的抱著枕頭滾來滾去,無聲地捶了幾下床。

半夜在門口發瘋大罵周憐禮,戲精附體演了一出大戲,還對著周憐禮一通撒嬌,哪一件事換作平常的她都難以想象。

更何況她還憋了一肚子火沒找周憐禮算賬。

找誰不好,偏和那個姚薇薇走那麼近,這不是打她的臉麼?雖然當初合同約定了隻要不越界,雙方都不會幹涉彼此的自由交往,可如果是姚薇薇,她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鄭昭心裏亂糟糟的,決定去泡澡衝衝晦氣。

她和周憐禮分開睡,衛生間自然也是分開的,當初還特意把一個大房間改成浴室,又按自己的喜好重新裝修了一番。

想到這裏,鄭昭赤著雙足下了床,身上鬆鬆垮垮穿著laperla吊帶睡裙,堪堪蓋到膝蓋之上,露出一截瑩潤纖細的腿。她剛走到浴室門口推開門,就尖叫了一聲,引得張媽急匆匆上樓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張媽,我的浴缸呢?”

鄭昭看到自己最寶貝的浴缸不見了,頓時花容失色,本就雪白的一張臉在烏黑潤澤的長發襯托下更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