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那一刻,如果再給任樂清一次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跟梁照一走。
但當室友身著絲綢吊帶裙,溫柔地對她笑了之後,她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
又菜又愛玩,她當之無愧。
“你沒上班嗎?”任樂清見她穿得太少,趕緊把大門關上。
“嗯,身體不舒服。”室友瘦得皮包骨,滿身病態。
任樂清腹誹:大雪天穿那麼少,能舒服了?
麵上不忘關心對方:“多喝熱水啊。你剛剛……在看什麼呢?”
“我看那屋的陽光好,想在門口曬一曬。”室友語氣很輕,溫柔如水。
要不是今天根本沒太陽,任樂清就信了!
她尷尬地幹笑兩聲。
兩個人其實不太熟。
任樂清早出晚歸,經常通宵畫稿,平時也沒有主動找人聊天的習慣。
她不知道她室友是做什麼的,甚至記不清室友叫什麼,隻知道姓孫。
但是孫室友每天六點就起來洗刷化妝、再背包出門,她可是清楚的。
“你今天休假嗎?”
今天好像是工作日。
孫室友眉目依舊溫柔:“有必要打聽這麼細嗎?”
“……”
任樂清默默閉緊嘴巴。
上午剛懟了三哥,下午她就被懟了。
所以人不能做壞事,會遭報應。
孫室友端正坐在沙發上,纖細修長的手扶住膝蓋,脊背直如鬆。她就這樣盯著黑黢黢的電視屏,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任樂清輕手輕腳地站起來,姿態略微拘謹:“那我先回屋補覺了,昨晚沒睡好。”
“好的。”
任樂清渾身發寒,回屋後第一時間鎖門,再從牆角拖出自己的行李箱。
因為她住的時間不長,大部分衣物在家裏沒有寄過來,收拾完櫃子之後,行李箱還能餘下一半的空隙裝點別的。
把什麼帶走,她開始糾結。
梁照一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問她情況怎麼樣。
“我告訴你啊。”任樂清壓低聲音,走向窗邊,用窗簾圍住自己,“我進門的時候,她就在我房間門口站著往裏看,我自行腦補了一部咒怨之鬼室友。”
“她看什麼?”
“你問到關鍵了。”任樂清想起什麼說什麼,“剛剛我問她在看什麼,她說在曬陽光。”
她透過灰蒙蒙的窗玻璃往樓下看,外麵還在下雪,“今天這麼大雪,她上哪看陽光?
“你說她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啊,比如穿越來的?”
梁照一唉聲歎氣:“你多看點走近科學。”
又問她,“那你今晚怎麼辦,要不要提前出來?”
“不,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今晚我必須留在這裏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熬夜?”
“當然啦,那對我來說小意思。”
不過非必要情況,任樂清並不想熬夜。
這幾年頭發掉得快,肉眼可見自己的頭發越來越稀薄。
“行,今晚我陪你。”他說,“一會我去看房子,等我發照片給你,你看看怎麼樣。”
“好啊。”
任樂清掛了電話忽然覺得口渴,在床上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出門倒杯水喝。
暖壺裏的水還是她三天前灌的,早涼了。
任樂清把水倒了重新燒。
等著灌水之際,背後靠上來什麼東西。微涼的部位貼著她,深深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任樂清雙腿發軟,跌撞著回身,扶了一把水槽台才勉強站好。
孫室友就站在她的身後。
她驚恐地往後退,孫室友麵無表情地亦步亦趨,直至湊到她脖頸間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