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之回到龍鳳山天師觀,這裏山清水秀,山峰險峻入雲霄。他運起輕功奔跑著,經過蔥蔥鬱鬱的樹林山道,遇見了同門們。果不其然,他受到了冷眼和嘲諷。
“呦,慶之道回來了,這一趟西北行辛苦啊!”一個老道斜著眼笑道,語氣間盡是嘲諷。
“可不是嗎,都曬黑了,能不辛苦麼。”他身邊的青年弟子一臉壞笑附和道。
張慶之陰沉著臉,咬著牙忍了,低著頭匆匆直往後山奔去。他自知雖是道門天才張玄機堂弟,可天師道內部山頭不止一個,也有其他長老想要扶持自己弟子上位的,自然視張玄機這一脈為大敵,此刻自然不會放過打壓張氏的任何機會。
後山有淩空一峰向天空挑去,氣勢險峻,上麵卻是一塊平地,唯有一彎月牙清泉,散發至純的水元氣。
泉邊盤膝坐著一個身穿簡樸青衫的青年道人,五官俊美,卻又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冰。這青年道人正是道門天才張玄機!二十入煉神境界,在此閉關多年,也不知到了何等境界了……
張慶之連滾帶爬上去跪拜,帶著哭腔道:“堂兄,幫幫我!”
張玄機睜開眼,眼神裏有不悅,更多的是冷漠,一股萬年寒冰般的氣息籠罩在張慶之身上,嚇得對方低下了頭。
“堂兄,這一次我本來可以成功成為守門人的,可是真武道有個叫楊戩的搶了我風頭,亂了我道心,他……他還看不起我們天師道!”張慶之此刻鬼迷心竅,為了找回顏麵,開始胡亂編造。
“他可得為我做主啊!為天師道出頭啊!”
他想著隻要楊戩也慘敗,甚至殘廢,那麼就不會再有人拿他們二人對比了,他就不用再忍受道門師長同仁的冷眼嘲笑了。
就是如此簡單,又是如此惡毒……小人之心,無法以常人之理度之……
張玄機淡淡道:“今日我心中不安,想來有事發生,也許便是要下去走一遭。道法自然,那便走吧!”
他忽的起身,向前大步而去,竟然雙腳不沾地,猶如遊龍一般瀟灑自如,一眨眼竟然已到後山之下。。
張慶之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瞪大眼睛,心中狂喜,忍不住大喊“堂兄,你入了煉虛境界!”
“半隻腳邁入而已。你太聒噪了!跟上!”張玄機冷漠聲音傳來。張慶之急忙使出渾身解數發力追上
好一個道門天才張玄機,五百年來道門入煉虛境界最年輕者!
他也並非不知張慶之話裏添油加醋不可全信,可一來今日初入煉虛境,胸中快意需要一吐為快,二來他也素來不喜真武道,尤其是這姓楊的,似乎是楊蛟的弟弟……
他內心勾起了不痛快的回憶:十年前,他便以道門天之嬌子的身份走遍九州道門名山,講經論道,在各處無不被高看一眼,唯獨在真武道遇冷。
尤其是楊蛟,那股眼神分明是視自己為……沽名釣譽之徒?如此豎子,如此狂妄?!!
當下他便出手約戰,楊蛟本被迫要出手應戰了,可抱樸真人卻出麵護犢子,大發雷霆趕走了他,令他當場顏麵盡失……
嗬嗬,好一個真武道!好一個抱樸真人!好一個楊蛟!你們如此眼高於頂自詡清高,最終還不是沒落的沒落,殉道的殉道。嗬嗬嗬嗬!
道門的未來,終究是我張玄機一人的天下!真武道,不配與天師道相提並論!
明日,我便親手摧毀真武道最後的顏麵!
他心中快意大盛,淩空飄飄乎禦風而行,仿佛真如仙人下凡一般,可是此等心胸,又如何擔得起道門未來?他是陷入死路而不可自拔……
這便是心魔,心中有魔,自己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