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高千米,張玄禮卻隻花了一柱香便禦風而下,這便是“如入虛空”的煉虛境界:自身與天地如同一體,此身雖然為實,卻如虛如幻如天地之部分。
不過,當年抱樸真人鼎盛時期曾經一息禦氣百裏,為煉虛巔峰,曾遙遙看過道門聖人那道門檻,可惜終究失之交臂。如今張玄禮如此年紀登堂入室,邁入聖人之下第一境界,根基卻還不穩。
不穩卻太急,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張玄禮嚐試了這禦風身法,心中大喜,停下身來,等待張慶之。半個時辰之後,張慶之方氣喘籲籲趕來。
“你如此之弱,我將來與其他長老爭奪掌門之位,恐怕獨木難支。”張玄機斜眼看向張慶之,頗為不滿。
“堂哥……我會……努力!”張慶之邊調息邊急著回答。
“此時太早,你開車,去百煉堂。”張玄機徑直上了副駕駛座。
張慶子不敢怠慢,急忙按指示去做,好在他車技還是不錯的,在預備營也是名列前茅。
他心中也暗想,這會去百煉堂做什麼?想要開口問,眼角餘光偷偷看了看張玄機,發現對方已經閉目養神了,趕緊把話咽回肚子,怕驚擾了堂哥調息。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對了!一定是去取劍!
百煉成鋼,百煉成器!百煉堂,煉的正是強力法器!堂哥眼光清高,這些年來未有趁手的法器寶劍,一定是向百煉堂定製了,而且一定是一把神兵利器。
一旦神兵在手,加上煉虛境界,就算景華也不是對手,沒人護的住楊戩那小子了!
張慶之小人之心開心得幾乎要起飛了,已經幻想著堂兄成為道門一哥,自己成為道門老二的美好景象……
早上時分,車來到了百煉堂。張玄機交代一聲,自己下車入堂。
許久,沒有動靜,張慶之正想進去看看,卻聽聞一聲龍吟!
一道寒光從中庭衝天而起,仿佛是冰霜龍王降世,周邊空氣瞬間都要被凍結了……
“好劍!”張慶子打了個寒戰,心中卻是驚喜,這等寒冰神兵,恐怕非比尋常。
大門打開,張玄機背帶一把白布包裹的長狀物,禦風上車。身後是百煉堂老板,一副恭敬模樣送行。
車子開出數裏,張慶之從後視鏡看到百煉堂老板仍然站在門口,忍不住開口問道:“堂兄,這劍大有來頭吧?”
張玄機淡淡道:“歸墟之海的隕鐵,極陰極寒,絕配龍鳳山水龍訣。這老板與我約定,待我能三招之內勝過他之時,便是我取劍之時。”
張慶之喜上眉梢,“如此至上法寶,在堂兄你手裏真是寶劍配英雄。”
“我不是什麼英雄,我隻是未來的道尊。”張玄機波瀾不驚,言語中卻是霸氣十足。
“是,道門第一人,堂兄當之無愧。”張慶之急忙找補。
“好好開車,傍晚前到。”張玄禮交代完便不再說話。
……
天清穀。
楊戩眾人哪知道大敵將至,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無妄之災,正在跟隨景華練習,揮汗如雨而不覺累。
雲柔在一邊認真看醫書,偶爾看楊戩幾眼,便又急忙收回目光。
眼見天色漸晚,雲柔起身去後廚,張羅晚飯。
車子疾馳之聲由遠而近,景華和楊戩最先發現,警示萬籟聲和念真,做好準備。
白色轎車一個漂移,停在十米之外。
看到走下車的張慶之,景華等人皆是眉頭一皺,他來做什麼?
再看到張玄機,楊戩已經猜出一二了,這是來尋梁子了……
景華上前一步,帶著質問語氣怒道:“張慶之,你猜出我們來此也就算了,自己來也就罷了,還帶人來,什麼意思?”
張慶之支支吾吾,不敢頂撞,偷偷往張玄機身後挪了挪。
張玄機也上前一步,行了個道禮,倒是一副仙氣飄飄的模樣。
“晚輩張玄機,不請自來,叨擾了,還請景前輩見諒。”
景華對此也不好發作,冷冷道:“張玄機,天才之名聞名遐邇,究竟有何貴幹?”“真人不說假話,天師道和真武道素來鼎立,貧道聽舍弟慶之稱讚楊戩道友神通出眾,乃是年輕一代最強,特來切磋一二。”張玄機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