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天皇有旨!”
遠處傳來了東島話的驚呼。
寒江禦影一遲疑,手上卻是不自主地停下了。
“來者何人!”一個白袍陰陽師向前一步,大喝一聲。
一個金袍中年從遠處狂奔逼近,“天皇有旨,我奉命帶楊戩回去問話。”
這金袍是以金絲繡著祥雲,做工精美無比,正是天皇身邊親侍的特製服裝,無人可以假冒。
來者應是天皇使者無疑,寒江禦影心中確認,可是卻慍怒不已:“什麼?這小子殺了原田大河,天皇難道不知道嗎?”
兩個白袍陰陽師對視一眼,臉色也是難看得很。
金袍中年正色道:“天皇自有主意,而且隻是問話,這也是劍神大人的意思。他們並沒說要放過楊戩,還請寒江大人高抬貴手,不要與我為難。”
寒江禦影此刻心中殺意大盛,很想就此殺了楊戩,一了百了,可是最終還是長歎一聲,沒敢撕破臉。
雖然天皇的權利已經被德家幕府蠶食,並不足以令陰晴神社敬畏,可是金袍中年搬出了劍神大人,卻是令所有東島修行者敬畏。
東島劍神大人,武藏佐佐木,是天皇的劍道恩師,與千葉真秋同為聖人境界,戰力卻還要更高上一籌。畢竟劍道入聖人,實戰最強大,如同顏留白是公認的人界第一戰力一般。
便是千葉真秋本人,不到最後掀桌子的時刻,也不願和不敢輕易與這位劍神大人撕破臉。
無奈之下,寒江禦影左手一指,黑色真氣滲入楊戩經脈,形成一個獨特的封印,同時一條黑色長帶從袖中飛出,將楊戩捆了個結實,甩到金袍中年腳下。
“交給你了,待天皇問完話,還請交給陰陽神社處置。希望天皇閣下莫要寒了陰陽神社所有人的心。”
言語之間也隱隱帶了些威脅意味,金袍中年卻是麵不改色,似乎習以為常了。
“多謝寒江大人。我定會向天皇轉達。後會有期。”
他一揮手,一個高大武士上前扛起楊戩離去,他也隨之行禮道別。
楊戩此刻心中卻是迷惑,陰晴神社效忠於德家幕府,自然與天皇不是一路人,可眼下天皇為何出手救下自己?
隻能說背後必然有蹊蹺。這政治鬥爭,最是複雜,雖然不知道此去是否凶險,可眼下至少暫時是逃過一劫了。
不過經脈已被月讀秘術封印,完全無法動用真氣,這黑帶又奇特無比,越掙紮反而捆得越緊,也不知道什麼名堂。
待人走遠了,一個白袍陰陽師悻悻道:“天皇出手了,看來與幕府之爭要擺到台麵了。”
寒江禦影臉色陰沉得仿佛結冰一般,狠狠道:“他隻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罷了,德家才是真正的東島之主。本來留著他,大家相安無事,他竟然要反抗,恐怕死期不遠了。”
另一個白袍陰陽師也附和:“姓齊山的皇族多的是,再扶持一個就是了。”
三人談話間,完全沒有半點對天皇的尊敬,好不狂妄,也可見東島的內鬥已經快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
“走,去支援夜神師兄!”寒江禦影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