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中午去找政治老師去了,薑舒紮堆在女生堆裏,聽著她們談的八卦。
“我昨天回去得晚,看著後街那塊的胡同裏,一堆拿著鋼管的人,都把警察都整來了。”
“對對對,我聽說了,有個混混兒被許照打折了條腿……”
薑舒有些困惑,怔了半刻,才吞吞吐吐地開口:“……許照嗎?”
孟溪點了點頭,又環顧了下四周,才神秘兮兮地道:“我聽有人傳,許照這個人,初中的時候玩打火機,直接把學校窗簾點著了……”
她頓了頓,又道:“還有好多事兒,反正他這種人,少接觸為好。”
薑舒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看著趙靜進了教室,圍坐一團的人也霎時間散開了。
薑舒回想了下之前,他確實是個性子很惡劣的人,可傳言這種東西,向來又信不得。
再者,許照要是真就這麼不堪,怎麼可能上的了三中?
她沒說話,回到座位上寫題去了。
走廊。
唐意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努力讓自己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隨即推開了辦公室門。
——“老師,我……”
遲霽的辦公桌緊挨著門,唐意雙手拿著卷子,完美的90°鞠躬,看起來極其真誠。
遲霽原本看著唐意這成績就氣得心都抽抽,現在更是沒有反應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吼了出來:“滾!”
話剛出口,她就後了悔,看著唐意那略顯無辜且迷茫的眼神,霎時間有些心虛:“……棍子在門邊兒,別碰到了。”
唐意有些懵逼,卻也沒說話。
她跟遲霽簡單地聊了下人生,就回去了。
下午第一節的英語課,恰巧關竹帶了一盒唇釉。
齊湛趁著苗佳轉過身板書的時候,向後靠了靠,“竹子,把那唇釉拿給我用一下。”
關竹看了窗外,小聲地開口:“你又想幹什麼缺德事兒?”
齊湛瞥了眼英語老師:“沒事兒,給我就行。”
關竹嘴角抽了抽:“這玩意兒整手上洗不掉。”
她邊說著話,邊把盒子遞給了他。
“要的就是洗不掉。”
齊湛輕聲道,隨後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嘴唇塗上了大紅色。
他長相不算秀氣,皮膚也偏黑,塗上唇釉後……
別有一番風韻。
他用手擋了擋嘴角,又拍了拍前麵李陽的肩膀。
李陽極其不耐煩地轉過頭,語氣生硬:“你幹……”
還沒等他說完話,齊湛就噘著嘴,親了上去。
齊湛閉著眼睛,看起來極為陶醉。
可也不過是那一瞬,他就坐了下來,把頭埋在胳膊裏,肩膀一聳一聳的。
李陽卻被嚇得拍案而起,當場拔高了音調:“臥槽你大爺,齊湛!”
幾乎是同一時刻,全班同學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李陽一身校服,樣貌也是平平無奇,唯獨臉頰處的口紅印子格外得顯眼。
苗佳沒大細看,僅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講了幾句,就讓他坐下了。
李陽則是狠狠地剜了齊湛一眼,又朝著周圍同學借了個濕巾,用力地擦著臉頰。
前排的同學可能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可唐意那塊的風水寶地,堪稱是電影院vip座位。
——什麼看得清清楚楚的。
唐意連忙懟了懟薑舒,又背過手拍了拍祁賀的桌子。
三個人的視線齊聚,仿若一道無形的光,照得李陽罵人的心思忍都忍不住。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李陽更是直接薅著齊湛的衣領,破口大罵:“齊湛,我□□大爺,真他媽牛逼……”
該說不說,關竹的唇釉是真的不掉色。
縱使李陽擦了能有五六分鍾,可他臉上的紅印子非但沒有蹭掉,反而是暈成一片紅霞。
齊湛縮著脖子,不停地求饒:“錯了錯了,我錯了,大哥!大哥,我錯了!”
唐意捂著嘴,笑得停不下來,祁賀則是靠在椅背上,淺笑著看向她。
過了英語課,趙靜從外麵過來告訴苗佳去開會。
唐意拿了袋牛奶,閑著無聊,也就把它折成個盒裝牛奶的樣子。
她微微側了側身子,把那盒牛奶放到祁賀的桌子上:“給你的,看看,我牛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