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聽到了。
他搖了下尾巴, 沒什麼好猶豫的:“好。”
池小天在這裏待許久了,他隻能跟係統說說話。他有時候感覺很無聊,但感觸最深的還是孤獨。
一抬頭, 除了黃天就是土的寂寞。
狗沒有和狗群住一起,到深夜休息, 它還是會把池小天叼到地穴裏去,它的軀體能恰好堵住地穴口,伸一下腦袋就能舔到小貓,很有安全感。
池小天還在跟係統討論離開事:“這裏離人類的居住地很遠吧。”怕是得有上千公裏。
係統也考慮到這點了:“這裏不算太荒, 會有來旅行的人橫穿戈壁的, 我們等著就行,你到時候上去撒嬌賣萌, 說不定下半輩子就直接衣食無憂了。”
換句話說,就是碰瓷人類。
據統計, 被貓狗碰瓷不得不負責的人類受害者, 沒有上萬也得大幾千。
池小天覺得係統言之有理,狗應該能橫穿戈壁, 但他大概率會死在路上, 他把這事拜托給係統了:“那就交給你了。”
係統:“沒問題。”
……
一行車隊、三輛車, 七個人。
陳宇計劃來戈壁許久了,他和女朋友約定來玩一趟回去就結婚。策劃了三四個月, 又找了五個比較合適的驢友,他們就一起開車上路了。
風光真的美,尤為壯麗。
落日餘暉一卷, 戈壁盡頭壯闊波瀾。
陳宇和他女朋友許靜算是年紀比較大的, 剩下的那五個人相互認識, 都是大四的學生, 他們說這是他們的畢業旅遊。
也就年輕人會向往書裏麵描繪的戈壁。
真實的戈壁、荒涼震撼,但這種震撼往往持續不了幾天就會被荒涼衝散。陳宇他們之前最驚險的一次就是在露營燒烤的時候遇到了土狼,他們東西都沒拿就匆忙開車逃跑了,一行人事後才覺得刺激,又開車回來,他們露營燒烤的帳篷被扯了個七零八落,能吃的食材都不見了。
害怕是真的,好玩也是真的。
車隊又開了兩天,他們找到了導航上標明的湖泊。
湖是淡水湖,清澈的幾乎可以見底,水花啪著山石、晶瑩剔透。他們大概探查了下,沒發現有什麼危險就下來撒歡了。
開一天車也累,玩玩水賞賞景放鬆一下。
太陽雖然已經往西山下爬了,但還掛著,戈壁也就這會景色比較美了。陳宇是攝影師,除了出來玩,也有點工作的意思在裏麵,他端著攝像機,聚精會神。
許靜沒有名字那麼文靜,她是個可以扛著攝像機到處跑的戰地記者,她不是沒有麵對過危險,但被幾十隻野狗圍攻還是第一次。
它們毛色斑駁,或匍匐、或蹲坐著,眼神冷靜又凶殘。
他們離房車有上百米,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野狗就離他們幾十米,沒發現它們的一點蹤跡、被完全沒有動靜的接近了,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但現在不是顧及常理的時候了。汗毛豎起,許靜不停的咽口水,見那些臉色慘白、完全被嚇懵的大學生似乎要跑,她艱難發聲,努力安撫他們:“我知道你們害怕,我也害怕,但別跑。它們現在沒攻擊,就說明還在估計我們的戰鬥力,不確定是不是要襲擊我們。你們要是跑了,也就是露怯了,它們一定會追趕我們。”
小黑也是個小頭目了。
它沒見過人,比它高大許多的人,在動物界,體型一般和戰鬥力成正比,它在猶豫,但沒有太猶豫:“嗷汪。”
可以試探一下。
野狗群在逼近,徐靜他們在後退,雙方對持,動作都像是卡緊了的慢鏡頭。
陳宇才從落日裏抬頭:“小靜——操!”
他壓低的聲音有些變調,徒然炸起一背冷汗,表情都有些扭曲,“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