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5章 恭君和異變(3 / 3)

可她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怎,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跑了這麼久還是在原地打轉一樣。

“雪村小姐,恭候多時了。”

麵前蒙著麵,西裝革履的一行人手無寸鐵,卻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她想也不想,咬了咬牙,轉身跑向反方向。

“沒用的,你跑不出去。”

“乖乖把藥交出來,你就能活命了,雪村小姐。”

周遭的一切變得寂靜,隻剩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和那人討厭的,念經般毫無感情的聲音。

他在說什麼,什麼藥。

貌似之前,雪村拓海也問過她,藥在哪裏。

一個兩個的,都在說什麼啊,她根本不知道。

“原來如此。”

“啊!”

她一頭撞進那男人懷中,嚇得跌坐在地上。

一切一定都是他安排的,是法術什麼的吧,跑了半天,還是跑回了他這裏。

感覺腿腳發麻,已經全速跑得一點力氣都不剩,大腦在飛速運轉,渾身上下,隻剩下求生的本能。

“我再問一遍,藥在哪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藥……我真的不知道……”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她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這樣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雪村感覺後腦勺被重重打了一下,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

結果還是沒能見到雲雀君一麵。

那家夥到底在哪裏啊,畢業典禮上,也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真是……可惡啊……

人死之前,果然會看到走馬燈一樣的東西啊。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想到和雲雀一起去並盛的小吃街,請他吃了鯛魚燒,還想到了跟藤崎叔熬夜學做的,情人節的巧克力……還有那隻和他一起養過幾個月的小貓……

就到此為止了嗎。

雪村看著眼前的微光一點點消失,閉上了眼睛。

……

……

……

“喂。”

死亡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雲雀的臉在眼前放大,精致的五官,纖長的睫毛,緊閉著的薄唇,就連他眉頭皺起的程度都像真的一樣。

“醒醒。”

“……雲雀君?”

火光中,少年的點漆眼眸閃著微光,如此堅定,如此明淨。

她好像是躺在地上,後背被雲雀扶著。一開始她還不太敢確認自己的感覺,以為還身處詭異的幻境之中,直到手心傳來溫暖的熱度——雪村這才確定自己沒死。

“沒事了。”雲雀握緊她的手。

為了追查魯索家族走私違禁藥物的線索,雲雀受裏包恩之托來到意大利,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徹底將餘黨一網打盡。

隱藏得這麼深,魯索家族的事盤根錯節,竟算到了雪村家頭上。

那魯索家族從前就是彭格列的死對頭,如今頻頻用致命無解的毒藥去殺害和彭格列世代交好的家族首領,一時間搞得連彭格列技術部門也沒有辦法,隻好派出守護者找到罪魁禍首並一舉殲滅。

後來一查才發現,那暗中提供毒藥的人,竟然是雪村淳一郎。

雪村真月的父親雪村淳一郎投靠了魯索家族,將納爾柯家族世代相傳的秘藥拿去歐洲市場販賣以謀取暴利,並把那藥方稍作改動,製成了致命毒藥去毒害其他家族首領最後被彭格列處決的事情,雲雀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而雪村淳一郎改動過的藥方終究不是原本的藥,魯索家族想獲取納爾柯家族真正的秘方,因此今天雪村宅內的騷動,想必也是他們的動作。

“雲雀學長!雪村學姐!”

沢田綱吉的樣子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戰鬥,有些皮外傷,但是看上去打贏了。雲雀也是一路殺過來,幹掉了不少黑手黨。

“應該是魯索家族的人,這是家族徽章和戒指。”

“謝謝你,山本。”沢田綱吉接過證物看了看,又瞥向雪村,“看樣子是來找秘藥的……唉。”

沢田綱吉,獄寺,山本,還有同年級的笹川都紛紛趕了過來,人越來越多,還有不少生麵孔。

“沒事了嗎……”

雲雀看她氣息微弱,想必是中了幻術。在之前的置換爭奪戰上他見過這樣的症狀。臉色慘白,手指冰涼,神情恍惚,看來中得不輕。

莫非還有比那個鳳梨頭技術還要高超的幻術師?

“嗯。”

“我哥哥……藤崎叔……還有我爸媽,大家都沒事了嗎……”

雪村睜開眼睛,從他懷裏坐起來,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雲雀低頭不語。

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無一人生還,整個宅子在烈火中燃燒,屍橫遍野。

“是嗎……”

雪村漸漸明白過來,黑手黨家族,那些她幻想中的戰爭,裏包恩口中那些她曾以為是遊戲一樣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自己的父母,兄長,和最親近的長輩,都投身於這場戰爭之中。

那天在路上攔住她的人是衝著她來的,不是來找雲雀的。

是雪村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盯上,所以才針對她的。

如果早一點明白過來就好了。

如果早一點問清楚藤崎叔,早一點問清楚哥哥,早一點知道這些事情就好了。

感覺身體不屬於自己一樣,雪村怔怔地看著家的方向,帶著許多複雜的情感,眼淚靜靜滑落在手上。

一切都發生得莫名其妙的。

雲雀不會安慰人,尤其是女生,看著麵前有女生在哭,他顯得手足無措。

“別哭了。”隻會說這一句話的雲雀,已經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安慰。

雪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換做往常她定能開心得上天,然後反過來調戲雲雀,可現在實在沒有力氣。

雲雀看她一直在哭,有些煩躁。如果告訴她,是彭格列的人殺了雪村淳一郎,她怕是要跟自己絕交。

然後他想了想,扯下胸口的紐扣,放進她手心。

“這個給你,別哭了,振作起來。”

“……這是?”

雲雀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第二顆紐扣。”

她果然不再哭了,怔怔看著他,緊抿著唇,說不出話。

“畢業典禮那天就該給你了。”

“……嗯,我會一直帶在身上的。”她握緊手心小小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