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沈月首先洗了一個澡。
洗完澡以後,她稍微吹了吹頭發就去找阿佑。
“阿佑,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去賽馬場附近找一個叫‘阿陽’的人。”她依然牽掛著那個幫了她的陌生人,“如果不是他出手,我就被馬幫的打手抓住了。”
所以她想確認那個阿陽平安無事,並送上一些謝禮。
“我明白了。”阿佑拍了拍胸脯,“阿月小姐盡管放心交給我吧!”
說著他便往外走去,但走了幾步,他又折了回來。
“阿月小姐。”
“嗯?”
“那個阿陽有什麼具體特征嗎?”阿佑問道,因為“阿陽”這個名字太普通了,重名的肯定不少。
聽到阿佑的提問,她遲疑了片刻,才回道:“那個人半張臉都是傷疤。”
那就像被火燒過一樣。
她光是想象便覺得有些心疼,那個“阿陽”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留下那樣的傷痕?她不忍去想。
“好,我這就去找他!”
阿佑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望著阿佑轉身往外走,又看著陸方與阿佑擦身而過地走了進來。
“阿月。”陸方的神情透著嚴肅。
“怎麼了?”她困惑地看向他,“出什麼事了嗎?”
“剛剛錢經理來電話了,他說幾個大股東決定明天就召開股東大會。”
“嗯。”對於這件事她早有預感,所以也沒有多驚訝。
但陸方顯然不是因為召開股東大會而神情凝重。
“他們想撤掉你。”
“是嗎?”她猜也是,那群股東壓根就不信她一個小丫頭能帶領沈氏走出困境。所以他們湊一起準備“彈劾”她也不意外。
看出她的淡定,陸方問道:“你有計策了?”
她搖了搖頭:“有也沒有。”
“那就是有了。”陸方還是了解他這個侄女的,她從小別的不說,“奇招”特別多。比如她十六歲那年,和當時有名的金融大鱷羅斯克“對壘”。
當所有人都不看好她這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之際,她要求他代她出麵以她開出的優渥條件,聯合了蓮城數十家大小商行還有數以萬計的散戶對羅斯克進行“圍剿”。
他仍記得他這位侄女兒那時說過的話。
“我就一張嘴隻能咬這隻‘大鱷’一口肉,但如果我聯合許許多多張嘴,一人一口去撕咬呢?”
一隻小小螞蟻不會也不可能撼動一隻大象,可假如是數以萬計的螞蟻呢?
哪怕這些螞蟻無法殺死大象,也咬得大象痛了怕了。
憑著這次“螞蟻”聯合,她領著眾人成功擊退了羅斯克,守住了蓮城的股市。
雖然參與其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領頭人是她,但他們給作為代理人出麵的他送上了“戰神陸方”的稱號。
那時聽到這個稱號的她直接笑倒在沙發上:“‘戰神陸方’?噗,聽著好像什麼上古神獸哈哈哈哈哈!”
“笑夠了嗎。”他沒好氣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長輩?”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你不隻是我的長輩還是我師父呢。”
“原來你還知道。”他“哼哼”道,“我還以為你這個小徒弟出師了,就不在乎我這個老師父了。”
“怎麼會呢。”她笑著望著他,“一日為師終身為……”
“阿月。”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另一個嚴厲的嗓音打斷。
“你該回房了。”
對她說這話的自然是他的大哥沈亦君,一直以來沈亦君都對沈月有著一種幾乎偏執的控製欲,其中就包括她能和什麼人交談不能和什麼人交談。
“嗯……”
盡管她滿臉寫著不情願,但他明白年少的她還無法違抗沈亦君。
待沈月一走,沈亦君看也不看他這個弟弟地繞過他。這令他忍不住開口道:“哥,沈月已經十六了,該有自己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