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存山記得晚上要跟慶陽一塊兒去搞事,就說不睡。
雲程一噎,“你不睡覺,你要做什麼?”
葉存山不好跟雲程講他要去搞事,他現在也不知道這個事就是雲程搞出來的。
就說晚上會找旺祖說說造紙作坊的事,“這次試過,以後肯定要在村裏再蓋個房子弄的,不能在山上。”
山裏容易起火,來回也不方便,後麵還要再根據紙張質量,決定主要銷路。
雲程還真信了。
他這段時間裏,動物內髒不斷。
葉存山買回來的豬肝吃完了,葉二叔也趁著去縣裏時,給他買了別的豬下水,叫劉雲換著做。
所以夜色不深時,雲程也能淺淺認路,不再是“瞎子”了。
前頭葉延跟劉雲夫妻倆走得快,他倆跟後麵黏黏糊糊。
葉存山牽著雲程不疾不徐的走,故意捏了捏雲程的手,“真的不要我背你?”
雲程心動又不好意思,“堂哥都沒有背堂嫂……”
葉存山不怕被揍,“堂哥那是背不動啊。”
前頭葉延用力咳了兩聲,拉著劉雲走得更快了。
離遠了,還嘟囔:“難怪他以前死活不說親,就這黏糊樣,早兩年真說親了,你看他還讀什麼書?”
劉雲卻不這麼想,覺得這黏糊也分人。
男人的麵子不好反駁,就認真點頭表示讚同。
葉延過了好一陣,尷尬給劉雲解釋:“我近來確實缺乏鍛煉……”
後頭雲程最終抵擋不住誘惑,還是爬上了葉存山的背。
問他:“我們今天還在堂哥家住嗎?”
葉存山說要盤炕,“你房裏沒有,我房裏那個也堵了,都要弄弄。”
雲程默不吭聲,覺得他們也沒有必要弄兩個。
又覺著真說出來太不矜持,就悶悶“哦”了聲。
葉存山當他是住別人家裏不習慣,寬慰道:“就是個睡覺的地方,過兩天咱們就搬回去了。”
今天他也一起在葉延家暫住,會跟雲程睡一屋。
晚飯沒特別弄,就殺了條魚,燉煮出了白白的魚湯,大魚骨撈出,小魚骨煮碎煮酥,喝起來又鮮又甜,裏麵還下了魚麵,酥爛軟糯。
雲程愛喝湯,捧著喝了兩小碗。
席間三個男人說話聊天,他沒參與,時不時逗逗嬋姐,一頓飯也吃得愉快。
等到洗漱完回房,雲程正因要跟人同床共枕,羞著找話題轉移注意力,葉存山就從炕上摸出了一件衣裳。
他沒在意,個人習慣使然,順手抖開就要疊好。
一看這衣服尺寸,最次得是個高壯男人穿的,葉存山就轉頭看向雲程。
雲程小臉煞白。
衣服是葉存山的中衣,他拿過來裝鬼差用的。
後來鬧過頭,被趙氏拘著在家裏憋了兩天,一出門就是為造紙,人多眼雜的,他不好拿。
直到被葉存山拿出來前,雲程都沒有想起來。
他支支吾吾超超超超小聲的解釋:“這是你的衣服……”
至於他拿來做什麼,就不用多說了吧。
衣服是自己的,多瞧兩眼,葉存山也認出來了。
本意是想揶揄雲程兩句,這哥兒沒說一句想他的話,心裏還不是偷偷念著。
一看他這神色,想想雲程跟他說話都直來直去的,葉存山默了默,突然問:“你晚上抱著我的衣服睡?”
雲程表情空白。
葉存山挑眉:“還是說你穿著我的衣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