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裝什麼裝,挨收拾了吧?”男子身邊的幾個弟子則是嘲諷嬉笑。
卻沒成想,眾人並沒如願見到這小豆芽菜被踹翻的一幕,反倒是那出手的男子麵色難看。
再看去,卻是那小豆芽菜不躲不避,抬劍直接抵在了那男子的腿彎,自下而上,正卡在膝後。
劍刃朝上,再向上抬一點,這條腿怕是直接就要截掉一半了。
“……大師兄!”
“師兄您沒事吧!”
幾個挑事的弟子大驚失色,慌忙來扶那男子,景和站在秋雲意身邊,更是手足無措。
“……師兄!莫要惹是生非!”
秋雲意冷笑:“我隻不過謝謝這位師兄的抬愛罷了。”
平心而論,秋雲意看起來確實瘦削了些,不知為何,明明也有一二百的年紀了,可外貌卻仍是少年模樣,無怪乎會被當成沒長成的豆芽菜。
可這種時候,他細黑的眉一挑,眼角眉梢都浸著少年人的刻薄和淩厲,就平白顯得有幾分寒氣森森:“如果這位師兄覺得這條腿太過累贅,我這個做師弟的,不介意為師兄排憂解難。”
他把師兄師弟幾個字咬的極重,聽起來十分陰陽怪氣。
場麵一度僵持了下來。
“我說怎麼到處找不見你倆,你們怎麼在這兒啊——”
這時,一道聲音遙遙響起,由遠及近,卻是單南天。
他人沒到跟前,聲音先起,旋即近了前,他好像才看到那幾個人,詫異道:“鍾飛?你怎麼也在這兒啊?”
那名被他稱鍾飛的男子麵色不善覷他一眼:“單南天。”
單南天擠開幾個跟屁蟲小弟子,自顧自走到鍾飛旁邊,哥倆好地拍拍鍾飛肩膀:“我剛剛還聽幾個小道童說道尊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兒躲懶啊,真夠精的。放心吧,哥們兒不會跟道尊打你小報告的!”
單南天此言一出,鍾飛便倏地盯向他,單南天笑嘻嘻跟他對視。
半晌,鍾飛收回腿,冷冷瞥一眼正反複擦著剛剛觸碰到他身體部分劍身的秋雲意,麵色不虞地帶著人轉身離開。
“希望等會兒在場上你還能這樣硬氣——讓我好好看看,自不量力妄圖攀上宮主的人,究竟有幾分能耐。”
對此種狠話,秋雲意不屑。不好意思,這是她主動要收他的,可不是什麼他主動攀附。
見鍾飛一行走遠,單南天才搖搖頭:“唉!”
秋雲意問:“他們道尊真叫他了?”
單南天嘿嘿:“怎麼會,騙小孩兒的,也就隻有他信。”
景和向單南天禮道:“多謝單師兄為我們解圍。”
單南天擺擺手,又道:“就說這孫子怎麼消停著,原來是閉關去了……嘖,以後可有你們受的了。”
“他是?”秋雲意收劍回鞘,站起身來。
單南天:“他是騰雲峰的,早先一心想拜在宮主門下,宮主當時還是少宮主,以自己能力不足收徒為由拒絕了,後來宮主繼位,他又想方設法想要改去淩雲峰,奈何宮主從沒應允,眼下他剛出關,聽聞宮主收徒的消息,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眼睛一轉,看看景和,又看向秋雲意,有點擔憂,“景師弟還好,順著他說說好話,沒準他心裏舒坦就不說什麼,倒是你,又尖又刺,他能舒坦才怪呢——你們等會兒比試可小心著點,他指不定會使什麼手段呢。”
景和訝道:“可,這不是新弟子才能參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