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時間眨眼過去,在景和叫苦不迭的日常中,很快便來到了新生會武的日子。

這一日秋雲意起了個大早,練完劍後把景和從被窩裏揪出來,二人換上統一的道袍,一同到了溫北知的木屋處,卻撲了個空。隻有一片雪花留聲,讓他們二人自行前往演武場。

雖然隻是針對新弟子的一次小型會武,但出乎意料的,演武場被圍得水泄不通。

觀察後才知道,除了新入門的弟子,他們的同脈師兄師姐也都來了。加油助威不說,也在氣勢上為自家師弟撐場麵。

說是新弟子的比試,實際上也是各個仙尊們暗中較勁的時候。而其餘的普通弟子,則多是來看熱鬧的,畢竟這樣的情景並不常有。

景和站在人群外,望著這人山人海的境遇,雙腿直打顫。

“師,師兄,這麼多的師兄師姐們,我如果出錯……”

秋雲意也被這場麵驚了一下,聞言頭也沒回地道:“出錯了那你就要被打得鼻青臉腫,畫麵應該很美。”

景和:“……”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非常迅速有效地,他的步子開始堅定起來。

日上中天,人聲愈發吵鬧。秋雲意二人領了號碼牌入場後,隨意挑了個地方坐下,等待著比試的開啟。

秋雲意拿出劍,低頭用軟布仔仔細細地擦拭,而頭頂卻突然一暗,投下大片陰影。

他抬頭看去,就見四五個弟子聚成一堆,正站在他麵前。而被簇擁在中間的,是一個麵容俊朗的男子,男子身穿高級弟子袍服,腰間係著的象征師門的腰帶,至於他的腰帶象征著哪一脈的弟子,秋雲意並不認識。

那男子嘴角一勾,審視的視線落在秋雲意身上,像是在打量著什麼,目光讓人很是不舒服。秋雲意皺了皺眉,卻沒吱聲。景和也安安靜靜坐在秋雲意身邊,看著這群突然駕到的人,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見狀,男子身邊的一個弟子向前一步,指著秋雲意二人,從鼻孔裏哼出聲音,斥道:“哪裏來的豆芽菜,見到師兄也不知道行禮嗎?”

秋雲意:?

豆芽菜?

景和:噗。

見秋雲意臉色不佳,景和“騰”地站起來,擋在秋雲意麵前,笑著打圓場:“師兄好,不知是哪脈的師兄大駕光臨,我們沒有前去迎接,還望師兄大人大量,莫要怪罪。”

秋雲意無聲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手裏的動作。

瞅見他這做派,男子本來帶著笑的臉色不悅地沉了些許,而那出聲嗬斥的弟子更是瞪向秋雲意,惱怒道:“大膽!還長不長眼睛了,師兄來了你不行禮,還在這裏裝模作樣?識相的就快點起來賠禮道歉!”

秋雲意煩躁不已,將他們一行人視若無物。

“你他……”那弟子還要再罵,卻被男子揚手製止了。

男子勾起一個場麵化的笑容,揮開笑臉迎人的景和,抬腿踩上秋雲意坐著的石凳邊緣,笑眯眯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閉關,竟不知宮主何時收了徒弟,沒想到師弟竟是這般——瘦弱,遲了這麼久才來見上一麵,師弟不會怪罪吧?”

哦……原來是因為收徒的事。聽男子如此說,秋雲意心裏亮堂了,但對男子的話卻是置若罔聞,抬手拽過景和,繼續擦劍。

他這樣不配合,男子完美的表情逐漸龜裂,他抬腳,一腳踹向秋雲意肩膀,冷斥道:“不識抬舉!”

眼見那一腳就要碰到秋雲意的肩膀,景和驚呼出聲:“——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