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然後坐等我去送死?黃如鬆,你想說的便是這個意思?”傅爾丹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的臉色有些不陰不冷,審視著麵如土色的黃如鬆慢慢說道。
黃如鬆嚇得連忙跪下磕頭不止,慌忙道:“大人,小人絕無此意啊!實在是因為這楚逆過於狡猾,難分虛實......小人也是為大人考慮!還請大人明鑒啊!”
“好一個難分虛實,既然如今虛實難分,那不如派個人去打探下虛實如何?你說呢?黃如鬆。”
傅爾丹眯著眼睛望著正跪在地上的黃如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大人,小人駑鈍,難當大任......”黃如鬆一邊求著饒,一邊偷眼望著傅爾丹的神色,瞬間一個激靈——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傅爾丹的用意,那就是讓他進城去試探複漢軍的反應。
想到這裏,黃如鬆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傅爾丹竟然用心如此狠毒,若不是他黃如鬆在關鍵時候從城內發起突襲,裏應外合拿下鹹寧,傅爾丹無論如何也打不到武昌城下,如今卻倒好,傅爾丹反手就將自己賣掉,這怎能讓黃如鬆不心寒?
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自家的這一家老小已經都在傅爾丹的手裏,若真的惹怒了這個活閻王,恐怕都得下到黃泉去一敘天倫之樂了。
“大人,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武昌城,勸降寧賊,收買拉攏楚逆各部,以實現分化其眾,若是不成,也可趁此機會探聽虛實,以供大人決斷。”
傅爾丹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黃如鬆,你果然明白這個道理。此入武昌勸降,無論是否成功,等你從城內出來,便是大功一件。”
黃如鬆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啟稟大人,小人還想求大人一件事,若是小人此行回不來,我那家產田地便全部交給大人處置了,隻是我那一家老小,還望大人賞口飯吃。”
黃如鬆想的很是明白,若是自己回不來,自己那一大家子人想要保住家業根本不可能,即使傅爾丹對那些錢財土地不感興趣,也不能保證他下麵的人不感興趣,回頭沒了照拂,家破人亡也隻在眼前,索性還不如將所有家產全部交給傅爾丹,興許還能有一條生路。
“唔,你放心,此行即便不順利,想必楚逆也不敢貿然殺你,畢竟我大軍就在城外,多多少少他們也要考慮幾分。”傅爾丹笑道,他發現這個黃如鬆的確是個妙人,心思活絡得緊,便多少有了幾分惜才的想法。
黃如鬆見一切都安排妥當,便深吸了一口氣,滿臉複雜地望了一眼遠方,隨即持著一杆代表使者的旗子,便頭也不回地走向了武昌城,接著被吊籃吊進了城裏。
傅爾丹心裏未嚐沒有幻想過複漢軍會真的投降,因此在黃如鬆入城後,便眼巴巴地望著武昌城的牆頭,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動靜。
隻是這左等右等的,也不見反應,大約過了一刻,才有一名複漢軍士兵將一顆人頭掛在了城牆上,傅爾丹用千裏鏡仔細一看,頓時整個人怒發衝冠,因為那顆人頭正是黃如鬆。
“攻城!給我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