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年十月十四,就在九江大戰落下帷幕沒有多久,傅爾丹整軍武昌城下,拉開了武昌攻防戰的序幕,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是清軍第一次近距離攻到武昌城下,也是最後一次。
數千名清軍在武昌城外五裏紮寨,由於他們本身都是遠道而來,根本沒有攜帶相關的攻城武器,因此隻能安排一些人四下準備著攻城的擂車和雲梯,隻是倉促之間也沒有更好的準備,卻是讓人有些著急。
傅爾丹持著千裏鏡盯著遠方的武昌城,心下卻是涼了半截,原先以為的武昌空城,此時城頭上卻熙熙攘攘擠滿了守軍,他們穿著複漢軍的大紅衣,手裏持著燧發槍,城頭上還一溜擺著十幾門大炮。
看這樣子,城裏似乎也不像是沒有人,這讓傅爾丹有些頭疼,便派人將黃如鬆請了過來,想要探尋一下究竟。
過了好半晌,黃如鬆才滿頭大汗跑了過來,原本還以為這傅爾丹有什麼好處要給他,卻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武昌城現如今的情況,頓時便傻了眼。
“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前幾天我還專門派人去武昌城內確認過了,楚逆大軍的確都被調走了啊!就連城防營和王府護衛營,不也是前些日子被寧賊帶到鹹寧去了嗎?”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在鹹寧縣那一戰,楚逆已經基本被我殺了個七七八八,最後跑出去的楚逆不過五百人,如今又哪裏冒出來這麼多人?”
傅爾丹臉色有些鐵青,他甚至懷疑這個黃如鬆是不是在忽悠自己,試探道:“莫不是城內的百姓冒充?”
“是是是.....大將軍英明,想必楚逆見我大軍至此,臨時抓些百姓前來濫竽充數.....”黃如鬆臉上都滲出了冷汗,他現在真有些後悔跟傅爾丹傳統,隻是後悔卻也沒有辦法,隻能選擇一條道走到黑。
傅爾丹還想再說什麼,隻是還沒開口,便聽到武昌城上的守軍在齊齊呐喊,隻是相隔較遠,卻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
“派人過去,仔細聽聽,那幫楚逆狗賊在說些什麼!”
“嗻!”
一名侍衛騎著馬便向前方馳去,約莫過了好一會,才回轉過來,下馬跪在傅爾丹麵前,有些吞吞吐吐。
“大人,這楚逆言辭汙穢難聽,奴才不敢複述......唯恐汙了大人的耳朵。”
“說!我倒要聽聽,楚逆是怎麼編排於我的?”
“楚逆說:傅爾丹你且聽好,想要找死盡管來,爾等已成甕中鱉,前有武昌兒郎軍,後有九江複漢民,千萬別學雍吉納,賠了大軍又喪命....”
“逆賊!逆賊!”傅爾丹還沒聽完,整個人就感覺到氣血翻湧直衝腦門,臉色瞬間變得漲紅,便直接拔出刀來,恨不能立馬就攻下城池,砍下寧忠源的頭。
那侍衛見傅爾丹大怒,連忙跪在地上磕頭,額頭瞬間便青紅一片。
“大人切莫動怒,這正是楚逆的誅心之策,若是大人因此而失去理智,那麼更容易中楚逆設下的圈套啊!”
黃如鬆也連聲道:“大人,小的以為,這正是楚逆心虛的表現,就是希望用這種方式來激怒大人,然後......然後......”說到這裏,便有些支支吾吾,一腦門子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