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夢朝著麵前的這個年幼皇帝,不由得深深思考了起來,大清朝真的還有希望了嗎?怎麼越看越覺得不靠譜呢?
相對於還算英明的康熙皇帝,以及相對還算果決的雍正皇帝,眼前的乾隆皇帝卻是一點也沒有繼承下來,他不僅一點都不英明果決,而且還有十分要命的缺點,比如色厲膽薄,見小利而忘命,幹大事而惜身。
前麵還想著當朝鮮大王的事情,後麵一聽說複漢軍要來了,就徹底慌了。
“皇上,眼下南北兩邊的複漢軍還沒有打到漢城來,咱們還是有機會堅守的.......”徐元夢撿起地上的黃綾布,重新放回了乾隆皇帝的手中。
他望了望神情未定的乾隆,終於搖頭道:“皇上還是早點歇息,奴才等先去商量商量辦法,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解決。”
乾隆皇帝才如同夢中驚醒一般,回頭望了一眼眾臣,道:“諸位臣工先去商量商量,朕照準就是.......”
等到大臣們都退出了景德宮之後,徐元夢帶著眾人到了議事大殿,望著已經顯得十分孤零零的大臣們,歎口氣道:“先前不應該讓莊親王去盛京的,如今皇室卻是調弊如此,皇室若是能夠誕下一二個子嗣,大清還是有希望的。”
不得不說,這番解釋還是非常到位的,畢竟在場不少人已經看到了乾隆不靠譜的模樣,估計心裏頭已經開始琢磨大清的攤子能不能繼續支下去了,而徐元夢這番解釋,卻是把乾隆塑造為一個專注考慮子嗣之事的好皇帝。
在後宮玩不和諧的小遊戲,那叫昏君。
可是要是為了繁衍子嗣後代,那就是好皇帝。
大家夥也都是紛紛為乾隆皇帝的辛苦而感慨萬千,並且已經開始期待將來宮裏的朝鮮妃子們,能夠給乾隆皇帝生下兒子什麼的,絲毫不想把話題轉換到複漢軍南北夾攻的事情上,人人心裏清楚,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徐元夢不由得苦笑連連,他望向了張廷玉,道:“衡臣啊,你看眼下到底還能怎麼辦呢?”
張廷玉撫著胡須,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從康熙到雍正再到乾隆,服侍了整整三代皇帝,可是眼下的他真的感覺前途無亮了,不過眼下還要堅持著將這艘船坐下去,隻得猶豫道:“眼下寧楚既然已經將朝鮮納入囊中,那咱們硬挺著肯定不是辦法。”
廢話!人人在心裏暗罵一句,誰都知道這道理,可不是除了硬挺著已經沒了其他招嘛........
張廷玉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繼續道:“以下官之見,朝鮮格局已然類似於北伐之勢,咱們麵前隻剩下了三條路,第一條就是堅持打下去,可是之前的例子已經說明了不能打,因此此路卻是不通,第二條路則是跟寧楚和談......隻是先前寧皇帝要咱們無條件投降,似乎也是不可。”
眾人聽著張廷玉說了一通廢話,當下便有人不耐道:“張大人,還是趕緊說說第三條路吧。”
張廷玉這才歎口氣道:“這第三條路嘛,自然就是去投奔俄人,之前的時候也是說過這個法子的,可是皇上這不是沒下定決心嘛。”
沒錯,在當初複漢軍進軍盛京的時候,大家夥就已經慌了,當時先派了馬齊和莊親王允祿回盛京安排,而張廷玉當時就已經看到了今日,還給乾隆皇帝支了這麼一招,那就是去投靠俄人,而當時的乾隆心存僥幸,認為局勢不會到這麼惡劣,也就沒有同意。
徐元夢心裏也有些不大對勁,道:“衡臣說的確實有些道理,可是真要去投奔俄人了,那咱們的皇上,那還是皇上嗎?豈不是變成了李昑?”
李昑就是目前明麵上的那個傀儡倒黴蛋,他沒有資格參與這種機密會議,也就聽不到領議政大臣對他的無情評價,當然即便聽到了,他也隻會點頭說個好。
張廷玉有些不耐,“徐大人,都到了這個時候,變成李昑總比被複漢軍用亂槍打死的好,到時候沒了性命說再多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