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弗裏斯眼下的心思就很簡單,你不是指望用六艘三級戰艦來拖住我們的主力?那好,我就直接先幹掉你的這六艘三級戰艦,那你剩下的一百多艘老舊戰船,也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到時候完全可以從容的徹底消滅幹淨。
隨著巴達維亞號上麵的信號旗升起,其他的荷蘭戰艦也開始有條不紊的調整著位置,一共九艘三級戰艦實在是太富裕了,光是依靠這些戰艦,就足矣徹底壓垮麵前的這些大楚戰船徹底消滅掉,就像過去所對付的那些海盜們一樣。
沒錯,在經驗豐富到令人發指的荷蘭海軍麵前,他們真正能看上眼的對手,無非就是英法兩國的海軍,像大楚海軍這種生澀的新手,跟他們過去遇到的“海盜”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
很快,當老辣而狡猾的荷蘭戰艦開始逐漸調整著自己的陣型時,大楚海軍從一開始擁有的優勢開始緩緩消失,而且荷蘭艦隊的優勢也開始明朗起來,九艘三級戰艦幾乎都開始找到了合適的目標展開了圍攻,而作為荷蘭海軍旗艦的巴達維亞號,也慢慢從圍攻中擺脫出來,開始遊刃有餘地展示著自己炮術的威力。
如果海戰沿著這種變化繼續下去,那麼根本到不了天黑,大楚海軍就會徹底一敗塗地,所有的戰艦恐怕都無法逃脫戰沉的下場。
荷蘭艦隊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一點,在風帆艦隊的年代,他們依然是傲視大洋的強者,即便有再多的挑戰者,都似乎很難徹底掀翻這個已經坐穩一百多年霸主的帝國。
邱澤神色逐漸凝重了下來,他明白自己眼下的處境,但是他並沒有慌張,而是直接下達了一個命令,隻見一麵紅色的信號旗緩緩從定遠號上升起。
而在此時正在交戰中的戰艦上,所有看到這條旗號信息的戰艦管帶們,頓時全身上下都打了一個激靈,他們知道這條命令的含義——艦隊所有戰船立刻朝著敵艦發起衝擊,即便是老式戰船也是如此。
不要說什麼傷亡慘重,隻要還沒有戰沉,就隻能往前衝!
當這一條近乎於等同於決死的命令下達後,定遠艦帶著其他發戰艦衝在了最前麵,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狠狠插進了荷蘭艦隊當中,而後其他的戰艦也分成了兩翼,從側翼切入了正在下風口的荷蘭戰艦。
“吾輩當此之戰,有進無退,有死無生!”
作為鎮遠艦的管帶,鄧雲芳拔出了自己腰上佩戴的海軍劍,雪白的劍刃在陽光下反射出一張張人臉,那些都是此時正站在鎮遠艦上的大楚海軍官兵們,他們此時也是一臉的堅毅,死死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沒有絲毫的動搖。
僅僅隻是片刻的時間,所有的戰艦都幾乎已經衝了過來,碧波蕩漾之間,無論是大楚海軍的陣型還是荷蘭海軍的陣型,都已經被徹底打亂,一場肉眼可見的混戰就要爆發。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自殺嗎?”
德弗裏斯不由得啞然失笑,用這些老舊的戰船發起誓死進攻有什麼用呢?他們的火炮數量有限,而且還都處於分散狀態下,即便是衝進來也無法對荷蘭戰艦造成任何威脅。
隻要解決了那六艘風帆戰艦,這些看似壯烈的老式戰艦不過隻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德弗裏斯沒有絲毫在意,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波瀾壯闊的海戰畫麵,勝負早就已經注定,剩下得隻不過是敵人徒勞無功的頑抗罷了,就好像在貓爪下的老鼠,無論如何掙紮也逃避不了死亡的命運。
隻是讓德弗裏斯微微有些遺憾的是,此時此刻少了一個畫家,將麵前的畫麵給記錄下來,從而讓他德弗裏斯大人的威名傳揚下去,想想實在是有些不太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