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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姥姥走了。”
“走了？”程千玥一愣，一邊匆匆穿著鞋子，一邊抱怨道，“媽，咋不喊我起來啊？姥姥一走，那我給姥姥準備的東西咋辦啊？不行，我得去姥姥家一趟。”
“東西？啥東西？”李玲秀有些迷茫。
“這不是要過年了嘛，我在山上摘得木耳和蘑菇啥的都給姥姥留了一份，想讓姥姥過年吃的。”
“你姥姥拿去賣了。”
李玲秀有些臉紅，這段時間她一邊學習，一邊教丈夫和幾個小的學習，竟然把這些事兒給忘了。
“那我姥姥走了多久？”
之前沒跟媽媽說，是因為爸爸在跟前，她不喜歡爺爺奶奶，所以也不想給他們準備東西，未免爸爸心裏不舒服，她誰也沒說。現在倒好，幹脆誰也吃不成。
“差不多一個中午了。”
“……哦，媽，那我出去走走。”
也就是說，她再怎麼趕過去，東西也賣個差不多了……程千玥慢騰騰地站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提不起什麼力氣了。
跟李玲秀說了一聲，程千玥就出去了。山上摘下來的東西曬曬也沒多少，東西有限，姥姥要是把這些東西都賣了，那她就沒法去給姥姥準備第二份了。姥姥給她們操勞了一個冬天，讓姥姥這麼空蕩蕩地回去，她真心覺得難過。即使不送東西，那去送送姥姥也好啊。
蹲在村口的池塘邊，程千玥拿著小石子無聊地往裏麵扔，腦子裏亂亂地想著。這老天讓她重生了不假，附贈一個空間也不假，可能不能讓空間有用一些啊？她喝了那些水，除了感覺有勁兒了，精力旺盛了，還真沒什麼特別之處。
“千玥，你在這兒做什麼？”程全義剛走到村口就看到自家大閨女低著頭蹲在池塘邊，又心疼又生氣地說道，“這大冬天的，你在這兒喝冷風呢？”
“爸，你去幹啥了？”程千玥看看爸爸回來的方向，又看看熟悉的架子車，有些好奇道。
“我去送你姥姥了。這不剛回來麼？你媽做飯了嗎？”
“媽應該在做飯了。爸，你身體還沒好全，咋去鎮上了？”
“我能不去鎮上嗎？”程全義拍拍程千玥的腦袋，笑道，“小丫頭，想給你姥姥送東西就送，還背著我和你媽？你說你該不該打？”
這個冬天家裏養了不少雞，下蛋的母雞全留著，那六隻公雞他早就殺了三隻醃上，昨天晚上往架子車裏塞那三隻雞的時候才知道閨女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兒。這一大早上，他就坐著張建國的自行車提早到了鎮上，就在鎮子口等著嶽母。
嶽母的家離鎮子不遠，所以等到了人之後，直接把車子往嶽母家裏推。一路上自是少不了勸說，嶽母這才同意收下東西。要不是說東西不好帶，自己身體不好，嶽母還準備往架子車上塞東西呢。
“爸，你咋知道的？”程千玥傻笑問道。
“該咋知道就咋知道。趕緊跟我回去，在這裏喝冷風能喝飽啊？上車！”
“嘿嘿，不用了。”程千玥顛顛兒地跑到程全義旁邊，幫著他推著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