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華靈眸微眯。
“你逾矩了。”
聽了這般話,她自是明了了敖丙的意圖。可她依舊靈台虛弱得連撒撒花的小法術都施不出,絕不可能與強健體魄得天獨厚的龍族在此時硬碰硬。
現下激怒了他絕不是什麼好事,門外此時的安穩也怕是因為他早已控製住了整個金光洞。
喜清愛靜的她從未覺得金光洞的人少,此時倒是覺得缺人了。
“您定是渴了吧。”
他答非所問。
敖丙為她倒了杯溫水,修長的手指擎著茶盞喂在她嘴邊,見芙華仍戒備而疏離地盯著自己也不惱,末了又用衣袖輕輕擦過她唇邊的水跡,仿若情人般的愛憐。
“我知曉,您嫁與我定是委屈低嫁了,東海這巴掌大的地界您定是瞧不上的。”
“但您放心,您的聘禮和婚禮那天該給您的風光必然不會讓您委屈了半分,您嫁過來後也定不會有旁的脂粉擾了您的清淨,您若是不願,我定是不會碰您的,您若是需要,您也知曉,龍族向來是各族繁衍中能力最強的一族,定會讓您……”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敖丙的自說自話。
她若是再不動手,不知他這嘴裏還能吐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芙華甩了甩使力過重有些麻癢的手,麵上還有些初愈的蒼白,眸色淡淡。
“本天女見三太子有些瘋魔了,情急之下便出了手,三太子此時可是好些了?若是沒有,本天女也可屈尊為你頌段經文,用以喚回你的神智。”
芙華是在三界出了名的好說話,性子軟,但不代表她是個任人搓扁揉圓的。
她鮮少用自己的身份壓人,今日敖丙確是把她惹急了。
敖丙仍是剛剛那番溫柔樣子,麵上明顯的紅印並未讓他的神色產生絲毫變化。
他的動作倒是恢複了往日的恭敬,躬身一禮。
“是我心急了。”
芙華一頓,當未聽到他的癡言妄語,自顧自地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他留下的那枚護心鱗片,說。
“三太子將它拿走罷,五百年前我無意救了三太子一遭,如今又得了三太子相救,兩兩相抵。我是不願欠他人的。”
敖丙眼看她青絲無意拂過他掌中龍鱗,不帶絲毫留戀。
殿門被她推開,他設下的法陣被她指尖幾番輕點,就像凶烈的猛獸被人戳到了癢肉,輕易地化開所有淩厲殺勢。
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那年被她自然而然如春風煦陽般的淡然溫和,三言兩語下神奇解開兩方針尖對麥芒的仇怨,而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