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了遲念的影子,簡喜心裏就不由的擔心起來,回到包廂以後依然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為什麼會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裏他清楚的很,不是什麼正經請客的地方,很多肮髒的勾當和交易都在這裏進行著。
她知道嗎?
他有些出神的愣著,盯著杯裏的氣泡水。
在他印象中,遲念不應該來這種地方的。她是個多驕傲,多倔強的女孩子啊,怎麼可能出賣自己。
"遲念…"
他不自知的嘟囔出生。
"你怎麼回來以後就恍恍惚惚的?"
"我…有些不舒服。"他出神的回答。
"我去趟衛生間。"……
他一定得知道她在哪裏。
路過洗手間的時候,他突然瞥見了一個身影。“……
——黑色的女士西裝,幹淨利落的黑色直發。
與之非常不相襯的是半跪的姿勢和慘白的麵容。
他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來了她
是誰,幾步快走過去把她拉起來,卻沒有拉動。
"疼…"。她的臉色很差,本就清瘦的身子的此刻看起來格外的脆弱。
"姐姐?"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她蜷縮成很小的一團,幹嘔著,卻什麼都吐不出來。扶著水池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根本沒有力氣回答。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
蒙著一層細而密的汗珠。
他來不及想更多的什麼了,把她以半摟半抱的姿勢扶了起來,就這麼下了樓。
冷空氣鑽進女孩的襯衫,由於冰涼的刺激,她也清醒了許多。
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她猛的掙開了他的懷抱。
"回…回去…"
聲音很輕,和他記憶中幹脆有力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現在必須去醫院。"
他心裏暗自覺得可笑,更多卻是擔憂。
"簡總…還在飯桌上…生意…"
她疼的厲害,一下子昏了過去。
他感覺到手中的重量突然變重,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她昏倒了。
………
"去市中心醫院。"
坐在出租車上,簡喜對著車裏濃重的煙味皺了皺眉。
遲念的臉色很差,他必須馬上帶她去醫院。
但更讓他害怕的是她的最後那句話。
"簡總,生意。"
是什麼生意呢?和簡家又有什麼脫不開的聯係呢?
他作為一個高一的學生,平日裏又素來不關注本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消毒水的味道一如既往地刺鼻,他站在醫院的走廊裏,困意和更多的不解交織著襲來,讓他頭痛。。
他想了一會,最終打了一個電話。
“簡科?”
"找我幹什麼?"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不耐煩,不過簡喜倒是並不在意。
"你為難大小姐?"
"她還算個大小姐?走投無路的一個玩物罷了。"
"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今天沒嚐到,讓她給跑了。"
男人罵了一句什麼,然後小聲嘟囔道。
"我也沒想到她一個小丫頭這麼倔…"
"你幹什麼了?"簡喜的音量驟然變大。
以姐姐的為人,是寧可死也不會折辱驕傲的。
腦海裏拂過她的臉,他突然緊張了起來。
"我讓她要麼自己喝下去桌上所有的白酒,要麼陪我一晚上。"
簡喜掛斷了電話,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憤怒充斥了整個大腦,他很難理智起來。
她還是那麼傻,那麼願意死撐著,從來不肯低頭。
他回去時,遲念正睡著,醫生一臉無奈的看著簡喜。“
"年輕人,注意身體。"
"她還好嗎?"
"你看她像好的樣子嗎?"醫生盯著簡喜,看的他心裏發毛。
"急性胃出血,但是比較嚴重。"
"她有胃病,你怎麼舍得她喝那麼多酒?"
"男人,得有點擔當。"
……
簡喜愣在原地很久。
他知道醫生的話是場誤會,但更多的心疼鋪滿了他的腦海。
她知道自己有胃病吧。
小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