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說一碗水中有八萬四千條蟲,所以喝水之前得先念咒超度它們。
雖說教是虛構的,但這句話確實有道理,按照生物學常識,一滴水中大概有上千個微生物,可這塊麵包上就連一絲絲生氣兒都沒有,還有旁邊的紅菜湯跟燉牛肉,甚至餐盤也都幹淨的過於離譜了。
出現眼下這種情況,我能想到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就是這頓飯端進來之前被教廷祭司祝福過,把裏麵的微生物全都給殺死了。
可這理由根本說不通,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有人給一頓飯祝福。
那就隻剩另外一種可能:飯裏有毒,而且是那種能殺死所有生物的劇毒。
詭異的是,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玩意有被人下過毒的跡象啊?
不行,必須得看看這女人在玩什麼貓膩兒。
想到這兒我就抬頭看了眼站在我麵前的女人:“你怎麼還不出去?”
她回答的倒是很流暢:“我想等您用餐後把餐盤端走。”
“也行,那你稍等。”
反正我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毒能毒死我,不過既然她想演,那我索性陪她演下去,拿麵包蘸著紅菜湯塞進嘴裏。
食物咽下肚子的瞬間,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但當桌板上所有的餐盤都清空後,我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體裏多出了一股微弱的神力。
瞬間我就明白咋回事兒了。
這頓飯的確被人動過手腳,但並不是下毒,更像巫的詛咒,隻不過驅動這股詛咒的力量從精神力變成了神力。
隻要有人吃下這些東西,神力就會在他身體裏發揮作用,具體什麼原理不清楚,但它現在已經開始侵蝕我的五髒六腑了。
“你……你把這些東西端走吧。”
我在自己的額頭上逼出一層冷汗:“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休息。”
女人演技還不錯,彎下腰:“您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幫您叫醫生?”
“不用了,你叫索菲亞上來一趟就……啊,臥槽,這什麼鬼東西?”
我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隨後閉上眼睛,擺出想要打坐的架勢。
然而下一秒鍾,殺氣就開始在這座浴室裏彌漫了。
我清楚的感知到女人嘴角露出陰冷的笑,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刻著複雜紋路、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直奔我心口襲來。
這匕首絕對不是凡品,還沒靠近呢,加持在它上麵的力量就已經快要把我的護體真元給刺破了。
“肮髒的異教徒,你去死吧!”
匕首像紮豆腐似的,毫無阻礙的刺進了我的胸口。
女人下手也是真狠,刺進去之後它還特意把匕首轉了足足三百六十度。
似乎是因為看到了我臉上愕然的表情,以及不斷擴散的瞳孔,知道自己得手了,女人嘴角掛上了一絲得意的笑。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真狠,還把刀轉一圈兒,你是生怕我不死啊。”
我裹著條浴巾站在女人身後:“躺在浴缸裏的東西叫巫傀儡,怎麼樣,它的演技比你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