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不知名的大河狂怒地衝擊著堤岸,自北向南,日夜奔流不息。
繞臨江城而過的那條便是它下遊支流之一,不過跟前的磅礴相較起來,倒顯得小家碧玉許多。
棣城,依河而立,比起臨江城要大了十餘倍不止,算得上是附近的中心區域,所以縉雲山將此地作為招收新弟子的一個中轉地。
大歸大,卻也同臨江城一樣,是個凡人城市,並沒有靈修士的存在。
至於原因嘛,
其一,靈修者十分稀少,有修煉資質的人可以算得上是萬中無一,就算是縉雲山每次收徒,在這數萬名相對較好的苗子中,也不過有寥寥百人而已。
其二,法不輕傳,縉雲山作為這附近萬裏範圍內的統治者,自然也是深知這個道理的。
它並不希望,也不允許境內有能挑戰它的力量出現,因此對靈修士的掌控也十分嚴格。即使是門中弟子,向來也不許輕易離去。
當然了,還有許多其他的原因。
不同的是,棣城沒有像臨江城那樣,將縉雲山收徒的消息聯手隱瞞下來,對於雲戒,基本上城內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可棣城雲戒雖然多,卻也不夠這麼多人分。
於是在這一絲靈修機緣的刺激催發下,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鋌而走險,打起了搶奪別人手中的雲戒主意,城中雖被縉雲山上使禁令動武,可那些從附近城池趕來的,不正好是肥羊麼?
李旭李公子便是其中一人,他作為棣城一個中等家族的非嫡子弟,自然是沒有資格擁有雲戒的,心中卻又十分不甘,無奈便帶著十來個仆人在城外幹起了攔路打劫的生意。
可是等了好幾天,硬是沒有開張,經過之人無一不是被全副武裝的侍衛一路護送入城,望著人家那武裝到頭頂的裝備,自己這幾個人估計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不由得鬱悶不已。
今天天氣尚可,李公子躺在一旁的藤椅上眯起眼來,周圍兩三個仆人不停在那的扇風遮陽。
“少爺,來了來了,隻有一個人!”
李公子剛剛入夢中私會美人,就被身旁小廝的叫喊給鬧醒,掙紮起來便欲發作,又暼見那不遠處孤身走來的少年,不由心中大喜。
“快快快!抄家夥,抄家夥。”
此時身旁另一個小廝出聲提醒道:
“可是少爺,這幾天來得哪一個不是成群結隊的,這孤身一人,他會有雲戒麼?”
李公子抬腿便踢了他一腳,連聲斥罵:
“你傻老子還不傻,這會來這棣城的,還是個少年,除了去縉雲山還他麼能幹啥?”
李公子從旁邊抽出一柄長刀,便衝前方少年冷聲喝道:
“呔!前麵那個小子,把雲戒給我留下,不然爺今兒就讓你身上多兩窟窿!”
樂晨從臨江城一路走來,二十天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一個月,繞了不少冤枉路,好在也算趕到了棣城,雖然略有些遲了,但也來得及。
況且主要的目標,還是那安誠。
正準備進城,就看到這一群人擋住自己去路,站在最前麵那個大個子似乎有些傻氣,手中不斷地揮舞著大刀,說要搶自己的雲戒。
頓時感到十分無語,卻也沒去理會。
可李公子不樂意了,自己這麼多人在這,更別說手裏還拿著武器,你卻看都懶得看我們一眼,這是何等的不尊重自己?簡直就是羞辱。
“你,你,你兩去把他抓過來,我定要好好給他個教訓。”李公子怒氣衝衝的向身後兩人指道。
那兩人感到有些為難,他們隻不過是在府中幹些雜活的奴仆,實在不得已才被自家少爺給拉出來充場麵,可這讓自己去抓人又如何是好。
卻又不敢違背命令,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樂晨心情並不好,對於想攔路打劫自己的就更沒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