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回頭看向旁邊的肖大光:“魚兒已經上鉤,他們應該很快會回複出貨的事,不管什麼價,你都給我接著,但是,交貨時間,定在後天早上。”
“真的?”
肖大光微微一愣,他當然知道,李秀成說的魚兒就是沈友亮,“誰告訴你的?”
“我會算命,你信不?”
李秀成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直接上了摩托車,和呂平南一起揚長而去。
這段時間,吳家貴隻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跟周益民搞好關係。
周益民是大南江河段的船運司副司長。
前幾天經楊萬明和姚金山介紹,吳家貴和周益民很快搭上了線。
每天吃喝玩樂,買煙酒送禮,樣樣沒少。
總算不辱使命,把關係混熟。
幫李秀成約好了明天中午的飯局。
地點在鄰省的五湖市。
雖說是跨省,但興蓉市過去的距離,還沒有去江市那麼遠。
下午三點,
吳家貴就在賓館門口,接上了兩人。
在過去,鐵路網絡還不夠發達的時期。
水運幾乎是運輸的主流。
但自從鐵路運輸逐漸崛起之後,大南江上的船運行業受到了重大衝擊。
大南江是隸屬長江的支流,由於部分河段因泥石流、塌方等緣故,河道寬度和深度以及路途橋梁高度,限製了能夠在大南江上跑的貨船,最高承載噸位上限是1000噸左右。
而且載重1000噸的大船,也一般不跑這條線。
人家都去長江上飄了。
所以,長江運輸還算繁榮,大南江的船運已經很蕭條。
但好處不是沒有。
這個年代的船運和地方ZF的聯係並不緊密,有點自成一派的意思。
畢竟一條江河,哪怕是大南江這樣的支流,那也是途經兩三個省份、大大小小十個市的地界。
至於長江,那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船隻的管理,主要是總運司,下設各個河段的船運司。
現在管轄大南江段船運的船運司,就設立在五湖市。
放在以前,船運司自然是肥差。
可現在運輸走鐵路的多,加上大南江承載噸位有限,貨也少等緣故,周益民又是副職,這個位置的油水並不算多。
大部分時間,都靠著每個月六七十塊的工資過日子。
所以,吳家貴才能花了區區2000塊不到,把這個身居要職的人拉攏過來。
修整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
在五湖市最高的一家飯店裏,李秀成和周益民見了麵。
看起來接近五十歲。
正是升遷無望,幹等退休的年紀。
“李總,久仰久仰,家貴常跟我提起你的事情啊,大企業家,今天一看,比我想象中更年輕有為!”
周益民十分熱情,主動跟李秀成寒暄起來。
沒辦法。
說起來算是個副司長,但實際上清水衙門裏麵,實在是撈不著油水。
好不容易有個大老板,不吊著不行。
李秀成也客氣說道:“周司長過獎了,我們這些搞個體戶的,說起來更挺羨慕您這些領導啊,隻可惜能力有限,這輩子恐怕都當不到您這個大官位。”
“唉,我虛長幾歲,就叫個老弟了,老弟啊,我這是馬死皮麵光啊…”
人到中年,都有自己難處,周益民幾杯酒下肚,就開始說起自己的過往。
李秀成一向不太喜歡聽別人的故事,
但,隻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這個人對自己有用。
酒過三巡,
周益民也把自己的難事說了不少。
但來來回回主要提到的,就是他有個不成器的兒子,二十歲出頭了,還遊手好閑。
但船運司這邊又安排不進去人。
他一個清水衙門的副職,也找不到更好的門道,眼看要退休了,兒子工作還沒個著落。
李秀成是個明白人,
說難事,可不光是讓他聽,主要是讓他辦。
“周司長放心,我那個朋友絕對靠譜,陶縣五金廠也是國企單位,主要是周司長別嫌棄就好。”
“不嫌不嫌棄,五金廠好啊,我那兒子身體虛,隻要不是下苦力,都成!”
“周司長的兒子怎麼能安排去幹苦力,最次也得是坐辦公室,等我回去,就讓我朋友安排。”
“麻煩了老弟,大哥敬你一杯!”
周益民心情大好,在他看來,管他什麼廠,隻要是國企,那就是鐵飯碗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