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其半晌沒有說話,白澤就等他半晌,小賣部老板察覺氣氛有些詭異,本來打算招呼白澤的言語盡皆收回腹中。
“黃毛來找我是你說的,對吧,你設的局,逼我進來,還是不打算放過我,是嗎?”
“有錢人的報複,不一樣,借刀殺人,刀刀不沾血。”
劉其仰頭,終於直視眼前這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在陽光下映照下,他格外神聖。
這讓劉其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在他麵前如同羔羊,他像是手拿屠刀的劊子手,可以隨意殺他,他下意識的想要低頭。
白澤雙眼微眯,答非所問,“傷的怎麼樣?”
劉其嗤笑一聲,不正麵回答嗎?好像也無所謂吧,他隻是個沒有任何資格,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沒事,隻是左手骨折,已經去診所看過,不用費心。”
白澤有些不懂他了,他在失望什麼,自己和他沒有多近的關係,怎麼有一種自己背叛他的錯覺?
“你媽媽呢,沒有受傷吧。”
劉其說道:“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直接掀了媽媽的攤子,我和他們扭打在一起,張全嘴裏高喊我是叛徒,改投陣營跟你混,說我是吃裏扒外的東西,認定我已經告密。”
他長呼一口氣,“我說沒有,他不信我,說,是你說我已經跟著你,我百口莫辯,懶得解釋,媽媽隻是摔倒,傷了腳踝,沒什麼大事情。”
他好像在講故事,告訴白澤當時的情況,據說黃毛帶人不但去了劉母攤位,更是去了他家,直搗黃龍,又砸又扔,把家裏毀了個幹淨,街坊鄰居知道這些都是混人,不敢有人幫忙。
“他們大搖大擺的走了,我拿他們沒有辦法,現在,交易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我隻想和媽媽過平靜的生活,不敢高攀,你走吧。”
劉其起身,差點摔倒,白澤扶住她,被他輕輕甩開。他好像沒有什麼力氣,轉身開始走回家去,身後,蒲扇安靜的躺在板凳上。
白澤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著,聽著,劉其越是這樣,他越高興,這證明他選對了人,一個足以讓他放心的人!
白澤決定離開,去料理黃毛,沒想到走出幾米遠的劉其突然轉身,居然對白澤微微一笑,“我欺負了你三年,是我對不起你,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來找我,至少讓我媽媽知道,我高中三年是有正常的同學的,我沒有變壞!”
說完,轉身,這次頭也不回,一米八的個子,背影有些狼狽、頹廢。
準備離開的白澤覺得心裏咯噔一下,正常的同學嗎?他追了上去,走到劉其身邊,笑道:“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你跟了我,就是跟了我,大哥要照顧小弟的,走,去你家,我給你幫忙!”
劉其以為白澤要報複張全,他下意識要拒絕,他的哥哥可是混黑、殺人不眨眼的人,盡管白澤家有背景,可他沒有,他不想連累母親,她已經夠淒慘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上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