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眼前一黑,直直地向身後倒去。
她驚慌失措,慌亂地抓住了她眼前的什麼東西。
“不要——”
穆如酒尖叫出聲。
猛地睜開眼睛,穆如酒才看清站在她眼前的男人。
祁君羨冷峻的臉上帶了一絲探究,嘴角分明噙著笑意,卻看不出情緒。
“皇……皇叔……”
穆如酒垂下頭,斂起了眸子裏的情緒。
祁君羨輕笑一聲,聲音悅耳清冷:“小酒是做噩夢了?”
穆如酒抬眸,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抓著祁君羨的衣角。
急忙鬆開。
穆如酒誠惶誠恐地回道:“是,小酒夢到爹爹娘親被害,一時驚慌才衝撞了皇叔,皇叔恕罪……”
穆如酒聽到祁君羨輕嗬一聲。
“傻丫頭,你我以後就是親叔侄,不需這些禮儀。”
說著,祁君羨溫柔地摸了摸穆如酒的腦袋。
穆如酒感動地看向祁君羨,眼尾微微泛紅,似乎是十分感動。
“好了,收拾收拾,我們要回府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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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畢竟她也不知道她這具身體的原主是誰,也不知道原主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但由於擔心祁君羨懷疑,她還是裝模作樣地撿了幾件衣服放進了行李中。
走出寒蟬寺的時候,穆如酒看到了一架馬車。
馬車十分豪華,隻是看外觀都能確定是皇室級別的,而此時,祁君羨就坐在馬車上。
昨晚,穆如酒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祁君羨會當上攝政王。
遠的不說,能夠當上攝政王的前提條件,最起碼應該是皇室人員。
但是穆如酒尚在人世的時候,祁君羨隻是依靠著自己的才能官拜二品而已。
攝政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來當的。
這三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穆如酒現在不得而知,但是穆如酒知道,她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取得祁君羨的信任。
“沐姑娘,請上車。”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穆如酒循聲望去。
是站在馬車旁邊的侍衛。
穆如酒眯了眯眼睛。
江舟。
她記得他。
江舟和江青是祁君羨的貼身侍衛,說是親信也不為過,祁君羨的很多事情,都是經他們之手操辦。
兩人如同祁君羨左膀右臂般的存在。
穆如酒認識,不代表“沐酒”認識。
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江舟,穆如酒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
江舟從來沒有跟這麼小的女子打過交道。
還是主子特別要求監督的女子。
雖然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要監督,但是主子說了,他就會無條件地執行。
“沐姑娘不用怕,屬下江舟,是主子的侍衛,屬下會保護沐姑娘的。”
穆如酒聞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是有些怯懦地看了江舟一眼,穆如酒聲音清脆軟糯:“江舟哥哥,叫我沐酒就好。”
“沐小姐不可,失了規矩。”江舟低頭抱拳行禮。
穆如酒挑了挑眉。
警惕性還真高。
穆如酒瞥了一眼江舟的左手。
虎口處有常年練功磨出的繭子。
別開視線,穆如酒踩上馬凳,一個沒踩穩,失了重心。
“沐姑娘小心。”
江舟不動聲色地扶了穆如酒一下。
穆如酒看到江舟下意識伸出來的左手,眸光晦暗。
“抱歉,我太笨了。”穆如酒漲紅了臉,慚愧地道歉。
隨後她打開門簾,看到了已經坐在馬車上的祁君羨。
祁君羨正襟危坐,一襲水墨色的衣裙飄逸,他的手上拿了一把折扇,遠遠看上去,有種富家公子的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