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走了幾年,你連生你養你的人都不記得了?”
薑歲輕笑了聲,語氣冷下來,“她到底有沒有養我,又到底想拿我做什麼,你們清楚得很。”
如果不是原主聽到王青萍說要把她許給薑廣做媳婦,她也不會拚死從大山裏跑出來。
薑廣冷不丁被戳中了心思,錯愕地瞪大眼睛,迅速看了王青萍一眼。
兩人用眼神交流著:
【我就說她知道了,你還不信!】
【誰知道她當年能有那麼多心眼!】
母子倆清楚當年的事情不光彩,很快達成了共識:先把薑歲穩下來!
於是薑廣露出一個生硬的笑:“妹妹,我知道你對家裏人有誤會,你先把門打開,咱們進去慢慢說,行不行?”
王青萍連連點頭,笑得一臉褶子:“是啊,我們肯定好好給你解釋清楚。”
薑歲能聽就怪了。
“你們不走是吧?”她直接拿出了手機,“那我叫警察過來,入室搶劫在這個時代可是重罪。”
“不行!”王青萍的冷汗都掉下來了,焦急地去搶薑歲的手機,被薑歲躲開了。
“你還想動手?”薑歲冷眼瞧著她。
王青萍呆了兩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撒潑似的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撕心裂肺地嚎著:
“你這個沒良心的啊!你爸去的早,我年紀身體又不好!你翅膀硬了出息了,連親人都不認了啊!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傷天害理的白眼狼啊!”
走廊動靜太大,不少鄰居都把門打開了一個小縫,往外麵看。
薑廣作勢攙王青萍,話裏話外都在擠兌薑歲:“媽,你起來,咱們去法院討個說法,問問不贍養老人該怎麼判!讓她蹲監獄!”
說完,他偷覷了薑歲一眼。
沒想到,她不僅不怕,還翻了個白眼。
這可真是氣死他了!
“你們想走法律途徑那就去走,我等著你們的律師函。想靠輿論逼我就範,”她冷笑,“你覺得我現在會介意多幾條罵名嗎?”
她摁了一下手機解鎖鍵,沒電了,朝開鎖小哥伸出手:“能借用一下您的手機報個警嗎?”
開鎖小哥一怔,要把手機遞過來。
王青萍見他們拿薑歲一點辦法都沒有,連哭都忘了,從地上爬了起來。
“薑翠,你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是吧!你給我等著!”
兩人拿起了地上的布袋子,陰狠地瞪了薑歲一眼,抬腿離開了這。
薑歲把手機還給了開鎖小哥,認認真真地倒了謝,之後,頂著鄰居們八卦的目光,開門進了屋。
剛把門關好,她就發軟地靠在了牆上。
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和情緒,正在切實地影響著她,手腳冰冷,心髒好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了一樣。
那些被虐待的回憶,是原主內心最深的恐懼。
“沒事了,他們不可能再對你怎麼樣了。”薑歲堅定地說。
片刻後,劇烈的心跳平穩下來,身體也恢複了些力氣,薑歲找出充電器,給手機插上。
剛開機,一個陌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薑歲皺眉,接通。
“請問是薑小姐嗎?冒昧打擾了,我是喬寒霆先生的特助,許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