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紅湖笑了笑,說:“師妹說得沒錯,餘先生等人講義氣,為我天宗鳴不平,但軒轅派的事理應由軒轅派自己解決。我們兩個當家的一來就打上了著實不太好,打到十八階以上,整個淩雪峰都能塌一半,這裏還有軒轅派之外的朋友,不要傷到外人才好。”
溫紅湖招了招手,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走了出來,溫紅湖將少年領到自己身邊,對解青舟說:“他叫稚鬼,入我天宗門下不到一個月,卻已小有成就。稚鬼想和劍宗入門不到一個月的弟子切磋切磋,增進友誼。小輩之間打著玩,才不傷和氣,師妹你說是不是?”
溫紅湖打的主意大家都很清楚,如果稚鬼贏了劍宗弟子,溫紅湖鐵定要在江湖上大肆宣揚一番,說劍宗比不過天宗,不配執掌軒轅派;如果劍宗不出戰,溫紅湖同樣要宣傳一番,說軒轅派在劍宗的帶領下都變成縮頭烏龜了,天宗為了軒轅派不變得越來越差,才要回來接管淩雪峰。
解青舟還沒說話,溫紅湖就又說道:“師妹,請出派入門不到一個月的弟子。我聽說,目前劍宗裏入門不到一個月的弟子隻有兩個,一個叫翁持,一個叫祁冬音,對不對?”
解青舟心裏打了個防備。溫紅湖說的沒有錯,劍宗入門不到一個月的弟子目前確實隻有翁持和祁冬音。可溫紅湖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莫非己方內部有奸細?
“溫師姐消息真靈通。”解青舟調笑道。
翁持和祁冬音走了出來,稚鬼已經走到了廣場中央,翁持第一個迎戰,走上前去。
稚鬼和翁持都隻有十五歲而已,但出乎解青舟意料的是,這兩人招招狠辣,竟然用了玩命的打法,一來一回十分凶險。解青舟看得心驚膽戰,心髒砰砰直跳。
剛才解青舟與溫紅湖動手,雙方都有忌憚,想的隻是試探對方,再說了雙方修為都很高,傷誰都不容易,所以解青舟差一點就忘了,這個世界的比武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會打死人。
解青舟是個現代人,打戲隻在電視上見過,再精彩、再殘忍的打戲,那也隻是電視上的打戲,是假的,演出來的。
翁持漸漸落了下風,溫紅湖注意到解青舟臉上寫滿了擔憂,便慢悠悠地說:“即便是切磋,發生意外也是常有的事,斷個胳膊瞎隻眼睛,多了去了。入了江湖,就是把腦袋係在褲腰上。師妹你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稚鬼手掌之間迸發出一股奇怪的紫光,那紫光不知是什麼路數,陰邪得很。突然,翁持發出一聲慘叫,隻見紫光分成兩段,像兩條蛇一樣鑽入翁持的眼中,翁持捂著眼睛,兩眼鮮血淋漓。
稚鬼還不收手,看樣子要趕盡殺絕。解青舟再也忍不下去,“雲魂”一出,把稚鬼震開,她飛身過去,抱住翁持回到己方陣營,把翁持交給一名弟子讓他帶翁持去治傷。
翁持眼中大量流出鮮血,發出一聲又一聲慘叫,十分駭人。解青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雙手都是顫抖的。
解青舟朝溫紅湖怒道:“小弟子切磋,點到為止即可,為何傷人?”
溫紅湖十分冷漠,輕描淡寫地說:“師妹,我剛才說了,入了江湖,就是把腦袋係在褲腰上。即便是切磋,發生意外也是常有的事。你們劍宗的弟子不爭氣,卻怪我們天宗下手重?”
而此時旁觀的祁冬音麵色凝重,眉毛不自覺地往下壓了壓,心裏想:這個稚鬼,也是魑魅蛇的主人,剛才是魑魅蛇弄瞎了翁持的眼睛。
魑魅蛇最擅長隱藏自己,寄生在主人身上時,它能夠完全隱去自己的氣息,所以很難被發現。但如果對方也是魑魅蛇的主人,對這些伎倆就熟悉得很了,看穿不是難事。
祁冬音勾了勾唇,胸有成竹地往前一步,對稚鬼說:“請指教。”
還沒等解青舟出言阻止,祁冬音已經和稚鬼交上了手,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突然,祁冬音結了一個真氣結界,把自己和稚鬼包裹起來。從外麵看,結界內是一片混沌,什麼都看不見。
祁冬音故意的,他就是要讓自己和稚鬼在人前消失,再放出魑魅蛇,誰還沒有條魑魅蛇了?
祁冬音的胸口刺青發出紫光,一條猙獰的大蛇竄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朝稚鬼衝過去。稚鬼大驚,退了幾步,他身上的魑魅蛇也出現了。兩條魑魅蛇纏在一起,但明顯祁冬音的那條魑魅蛇更凶,它張開大口,一口將稚鬼的魑魅蛇吞入腹中。吞了同類的魑魅蛇變得更大了,它打了個響嗝,化成一股紫煙,又回到祁冬音胸口,變成一團刺青。
這個變故是稚鬼完全沒料到的。結界內,祁冬音周圍縈繞著紫黑色的濃煙,帶著跟魑魅蛇一樣的邪氣,他的雙眼眼珠顏色逐漸變深,最後變成純黑色。正常人的眼珠子很少呈純黑色,純黑的眼珠詭異得嚇人,陰邪得很,像極了從魔界來的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