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大早上家裏收拾了兩份節禮讓霖哥哥送給同村的周老夫子一份,又拿了另一份餘二郎和霖哥一同去鎮上,送給私塾的王夫子。而女孩們餘蕙兒就在家裏坐坐針線繡繡花,和幾個相熟的大姑娘串串門。小的兩個姑娘,可以到處找朋友玩耍,餘生便是一早吃完飯就不見人影了。畢竟大年初一為了討個好彩頭,大人們不會輕易的打罵孩子。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餘家兩個姑姑都嫁的遠,因此初二大家都在家等兩個姑子回家。餘大姑一家中午就到了,一進門大姑就去給正屋和餘老太等女性坐一起,並一起話家常。
羅英則給表姐妹幾人帶了小禮物,給餘蕙兒和餘菲兒的是兩支不同顏色的絹花,而給餘馨兒的是一株寬葉的蘭花,“三妹一向喜愛花花草草,雖然這花還沒開,還不知道什麼顏色,不過光看葉子就和平常的不一樣,我可侍弄不來,妹妹精細這花就靠你了。”
“表姐你每次都給我們送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你送的小兔子已經長大了,還有我們上次挖的藤梨苗也堅強的活著呢!我們一起去看一看吧。”姐妹幾個就離開房間,把正屋留給長輩說話,各自出去玩耍。
太陽都快落山了,餘二姑和餘四叔家就一起回來,一進屋後,餘二姑解釋道,“剛好四哥家有馬車,我等著蹭一蹭馬車一起來一起回去,來晚了娘可別介意。”餘四叔這次一家三口也都一起來了,而餘二姑隻帶了自己的小兒子過來。
“行了路遠了大家都不容易,老四,老四家的,快來坐。寶珠,這次來一路上累不累?”餘老太關心自家兒女。“二丫頭,你家的幾個孩子這次怎麼沒來呢?倒是把小的這個帶著來了?”
“娘,這一路上馬車顛簸的很,我家大月兒還要在家操持家務,灑掃煮飯,大郎和二郎淨貪玩,一路來回也是折騰,也擾得大家不安生,所以我就把這個還不會走路的帶回來給你們看一看,這是我家老四今年一歲零兩個月了,叫錢串,取個好意頭。”
餘二姑給自家孩子掩飾,分明是他家兩個兒子不願到鄉下來,家裏長輩也嫌棄鄉下親戚,因此餘家輕易不到錢家去,免得被人認為窮親戚去打秋風。這也是餘馨兒,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姑姑。
兩個姑姑和四叔一家們陪著於老頭與老太說話,陳氏和李氏就帶著幾個女孩去廚房忙活,把今天的晚飯做出來。大家忙活來忙活去,也做了兩個湯六個菜,看著比過年也不差什麼。席上一家吃完飯閑聊起來,話題中提的最多的也就是餘霖今年二月要進行的縣試。
晚上,沈寶珠和餘馨兒一屋,羅英表姐和餘蕙兒她們一屋,家裏正屋和餘霖的屋裏了又多鋪了兩張床,總算安置了一大家子。
“三表姐,我對不起,中秋節的事是我魯莽,我向你道歉,下次我再聽別人慫恿一定多思多慮,絕不再做別人手裏的刀。”
沈寶珠居然一到屋裏就道歉,讓餘馨兒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大小姐可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家裏又寵著,今兒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道歉到底有多少真心,隻是現在的道歉有用嗎?三妮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可是回不來了,但是迫於無奈,大家還要在同一屋簷下生活,自己一過來,在大家眼裏三妮就是受傷不嚴重,在長輩眼中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自己有沒有和她們計較的必要,若沒有那次掉河裏自己也沒法再活一次,體驗到了父母兄妹間的親情友愛,為了這平靜的生活自己也不計較了。
“寶珠,現在你怎麼知道被利用,被當刀使這種體悟,我看你上一次並沒有太多後悔吧?有人有算計你了?”
“還不是我家一個堂哥,過年時我們大家都回了主屋祭祀,我們小孩都在外麵玩耍,我的瓔珞找不到了,然後他就告訴我,我一個堂妹拿的,我就去找那個堂妹理論,一時火氣上頭,我就動手推了她幾下,罵了她幾句,這個時候他就反過來給我們勸和,然後就被祭祀出來的長輩們看到了。最後還說我的瓔珞可能是自己弄丟的,但是真正惡心的是最後他給我把我的瓔珞找出來了,長輩們還誇了他一通,說沈家就需要有這樣有擔當,團結友愛的孩子來承擔,像我這種蠻橫無理的,而且還不是真正姓沈的女孩,是無法承擔家族重擔的,他們還說希望我祖父過繼這個堂哥打理我家的店鋪。”
“還好我祖父嚴詞拒絕了,到家後。我娘就給我分析那個瓔珞,估計就是那堂哥藏起來的。他們心裏這些彎彎繞繞這麼多,我要是再不學著成長以後絕對被他們吃的連渣都不剩,所以表姐以後我娘就要送我去上學了。我以後會好好學的,隻是現在我先向你道個歉,把過去的事做個了結。”
聽到這裏餘馨兒也不得不感歎,再刁蠻任性的孩子也是在成長的,自己若是不努力努力,那也會落後呀。“女孩也有讀書的學堂了嗎?那裏麵教的都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