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怎麼追人(1 / 2)

杜飛鴻輕生之後,為了防止類似事情的發生,官方立刻對所有穿越者進行了更加細致的心理疏導與評估,作為目擊者的許晝首當其衝。

心理醫師叫黛西,是一位和藹的西國女士,口音非常好聽。

“對於杜飛鴻先生的經曆,你會感到內疚嗎?”

許晝是和杜飛鴻進行過交談的人,但他沒有意識到杜飛鴻的自殺傾向,更無從阻止他的行為。

許晝搖搖頭,“我隻希望他來世平安。”

“你這幾天有做過夢嗎?睡眠質量還好嗎?”黛西問。

“很好。”許晝說。

昨天他睡在文懷君臉旁邊,像是沉在海裏,半個夢都沒做。

“你會經常回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嗎?”

男人從高樓墜下,在暗色的雪地上砸下一片血色。

沉黑的血向四周蔓延,像是逐漸擴大的漩渦。

許晝神色如常,“偶爾會想到,但不會對我造成困擾。”

黛西笑著點點頭,又和許晝聊了一會兒。

“突然來到十五年後的衝擊力是很大的,偶爾出現負麵情緒非常正常。如果你任何時候需要幫助,都可以立刻與我們聯係。”

許晝說了謝謝,就從正門口出去了。

許晝沒走兩步,迎麵遇到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烏黑的頭發低低地盤著,身材高挑,臉頰光滑,保養得很好。

是張笛。

她很自然地攔住了許晝,“是許先生嗎?”

許晝望著她,也不隱瞞自己知道她是誰,“張女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些話跟你說,現在,可以嗎?”張笛拉開玻璃門,外麵就是醫院的小花園。

許晝跟著張笛坐到花園長椅上,張笛翹了個優雅的二郎腿,從口袋裏拿出來一盒煙。

蔥白般細長的手指打開煙盒,遞到許晝麵前,許晝略有詫異,搖了搖頭。

“介意嗎?”張笛手指搭在煙盒開口上,許晝說不介意,她才抽了一根出來。

張笛夾著細長精致的女士煙,吐出一口煙霧,和一身白衣大褂形成奇妙的對比。

“我想和你說說十五年前我和文懷君婚約的事情。”張笛開門見山。

許晝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走。

“那個婚約是文家先提出來的。但文家比我們家富很多,所以文家一來找我爺爺談,他就高興得不得了,立馬答應了。”

張笛是張家二女兒,大文懷君一歲,她本來計劃去歐洲玩,卻突然收到了家裏安排的婚約。

她聽說過文懷君,但僅僅隻是聽過,兩人見都沒見過。

張笛爺爺立刻說,哪兒啊,你們見過的,你都忘了!你四歲那年,你爸抱著你去文家新建的遊樂場玩兒過,你和人小懷君玩兒得可好了,你這都能忘?

張笛一個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張笛對婚約的態度是拒絕三連,結個屁的婚!

她才不想跟某個男的共居一室,男人隻會影響她畫限製級同人圖的心情。

但很顯然張笛的抗議無效,文家那邊似乎很急,結婚時間越定越近。

張笛無語了,她隻想說加急是要加錢的。

“這事是文懷君提的,還是文家當家的決定的?”張笛問。

張爺爺麵目慈祥,“我們當長輩的,自然是希望早些看到自家孩子有個好歸宿、好家庭,團團圓圓,多子多福……”

這話一說張笛就知道了,文懷君個倒黴催的,他也是被逼的。

“我能不能跟他見一麵?”

這是張笛唯一可以爭取的,她打算像小說裏麵寫的,跟文懷君簽個協議之類的,比如婚後互不幹涉私生活,分房睡,找雞找鴨都可以,兩個人除了法律關係之外沒有任何聯係。

文家挺高興地同意了,大概也是希望兩個人能互相熟悉一下。

張笛到的時候,文懷君已經坐在桌邊了,一雙劍眉很輕地皺在一起,有心事的樣子。

還沒等張笛坐下,文懷君就硬邦邦地說:“張小姐抱歉,婚約不是我的個人意願。”

“我知道。”張笛說,“我也不想。”

“在辦儀式之前,我們不領證,可以嗎?”文懷君問。

“你在拖時間?”張笛敏銳地察覺到。

隻要不領證,就算不上是結婚,再大的典禮都沒有法律效力。

“你家裏人能同意嗎?”張笛問。

“我會跟他們爭取。”

張笛自然高興,她求之不得。

婚禮那天北市下了大雪,文懷君的表情卻很冷,黑色西裝穿在身上像個精英殺手。

他們身邊全是相機,陌生的伴郎伴娘,單調而吵鬧的起哄聲。

文懷君像走程序一樣到了張笛家裏,請她上車。

他們到了婚車上才放鬆了一些,張笛覺得文懷君有趣,因為他看上去比自己更抗拒這場婚禮。

“你有喜歡的人吧。”張笛問。

文懷君很坦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