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確好奇。
考慮之下,他還是走到了黎丹姝身邊。
走進黎丹姝,淵骨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先被半倚在床邊的黎丹姝伸出雙手籠住了脖頸。
第一日聞到過的氣味在瞬間侵蝕了他的五感,淵骨差點兒就要把黎丹姝一掌打開了!
可黎丹姝就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什麼也不怕似的,指尖從他的發間穿過,撚出一根落發,隨即收回雙臂,彎了眼笑道:“淵骨大人也會落發呀。”
淵骨怔了怔。
黎丹姝溫柔地看著他,說:“其實沒什麼別的原因,隻是我對您有些好感,不希望您太過疲累。”
“隻是好像適得其反了。”她有些自惱,“我還是給您添了麻煩。”
被澎湃的、激烈的情緒投放是什麼感覺呢?
淵骨看著黎丹姝,他忽而道:“紅珠有一點說錯了,你膽子很大。”
演到黎丹姝聞言:“……”
她試探地看向淵骨,對方眼裏沒有惡意,她演的這款應該是淵骨能接受的款啊?
淵骨從她指尖取回了自己的頭發,忽然一反之前情態地、主動靠近了黎丹姝。
黎丹姝瞧著對方近在遲尺的麵容,一時反倒緊張了。
淵骨見狀,卻罕見地微微牽動了嘴角,他說:“我聽你和紅珠說,你想要踩下我,成為魔尊身邊的第一人。你會關心敵人?”
“紅珠知道你和我說的,與和她說的都不一樣嗎?”
黎丹姝聞言:“……”
你是從哪兒聽到我和寄紅珠說過的話的!
淵骨,我看你濃眉大眼還以為是個正經人,沒想到你他媽——
淵骨見到她眼裏不再有溫柔的薄霧,而如初見那日般射出了令人躲都躲不開的亮色,忍不住去問:“是什麼感覺?”
黎丹姝:“?”
黎丹姝很快反應了過來,她狡猾地問:“您想知道我對您,還是我對紅珠,亦或是我對魔尊?”
淵骨都想知道。
黎丹姝是第一個正麵回答了她的問題且沒有躲開的。
她還有著魔域公認的,最強烈的感情。
淵骨想要知道,可他的本能卻令他察覺出對方話中的危險,令他猶豫。
黎丹姝見淵骨真像塊石頭,心下一橫,眼中厲色閃過,一不做二不休捧住了淵骨的臉,在對方好奇的目光中輕柔地吻了上去。她眼睛明亮得似乎燃著永久都不會熄滅的火,可她的嘴唇卻柔軟而溫暖,落下來的是令人想到輕柔的風與春日的花。
黎丹姝撕開了偽裝,她既嫉妒又迫切渴求地凝視著淵骨。
強烈的、熾熱的、無法令人忽視的情緒。
淵骨從沒有被這樣直白迫切的注視過。
他忍不住去靠近,以致一時忘了要推開。
黎丹姝見狀心下微定,她伸手用指尖輕輕地滑過他的眉峰,她破罐子破摔,微笑道:“淵骨大人,我確實對您有好感——隻要您幫著我換個人去上清天。”
她溫順地拉起淵骨的手背靠在自己的臉頰邊,她仿佛看穿了淵骨的猶疑所在,細聲細語:“您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您留下我,我也可以為您做很多事,甚至教會您很多事。”
黎丹姝覺得淵骨是心動的。
這個幼兒園,與世隔絕這麼久,不好奇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演了四天溫柔繾綣萬能款,如今又直接把糖都砸他臉上了,但凡他不是一塊真石頭,都該有所觸動,想要留下她。
淵骨必須留下她。
他應該知道,整個魔域除了她,不會再有人會願意接近他,陪他玩“過家家”了。好朋友要趕緊抓住,錯過了就沒了。
淵骨心動極了。
他微微垂下眼,上清天的女修,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她生機盎然、活色生香,且獨一無二。
淵骨微微低下了頭。
黎丹姝眼含希冀地誘導著他、等著他作出自己想要的決定。
魔域的代行者確實被引誘了,他說:“換一個。”
黎丹姝愕然:“什麼?”
淵骨伸手擦過她的臉頰,耐心說:“你必須去上清天,換一個交換物,我拿塵霧和你換怎麼樣?”
黎丹姝:“……”
黎丹姝: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