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青州府衙外請求覲見,進去通傳的換成了青州府衙的衙役,沒多久就跑回來,將幾人帶進後衙。
毛大郎將手裏的密信交給陳吉祥,陳吉祥轉身呈給坐在首位的趙恒。
趙恒瞪大雙眼看完密信,用力拍打了自己的大腿,吃疼的皺眉,忽然哈哈大笑著將密信遞還給陳吉祥,讓他交給諸位宰輔傳閱。
“炸得好,炸得漂亮!”趙恒都顧不得儀態了,打開折扇一個勁的扇著,“毛大郎,去信潛伏在析津府一帶的密諜,查探那邊的態度,朕真想看看耶律隆緒在得知這件事後的反應,哈哈哈哈!”
整個後衙都是道賀的聲音。
“臣等為陛下賀!”王旦、寇準、陳彭年和曹利用紛紛起身恭賀道。
盧瑟站在那裏腿都酸了,幾個老漢賀來賀去的,幾時能開飯了?
“咕咕咕”一陣肚子叫的聲音打破沉寂,眾人看向盧瑟,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說實話,幾個人一路過來,早飯午飯都沒吃,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回到碼頭的時候,迎麵遇到正在負責警戒的趙允讓和呂惟簡。
“那個逆賊怎麼處置?”趙允讓所說的逆賊就是指的李皋,他被綁在船尾底部拉扯了數日,滴水未進,早就有些虛脫了,因為盧瑟去了登州,也沒人管他的死活,現在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我餓了啊!”盧瑟抱怨著,不情不願的被趙允讓拉到了船塢裏,李皋正被五花大綁躺在角落裏,嘴唇幹裂,臉頰慘白,看樣子脫水嚴重。
“嘩啦”一瓢水澆了上去,水湧進了毫無防備的李皋的口鼻裏,他一個勁的咳嗽著,還不忘舔舐著幹裂的嘴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李皋要是敢眨個眼,就是你養得!”
“不是中氣挺足的嗎?誰給我謊報說快不行了?”盧瑟轉頭看向趙允讓,“來人,綁到戰船船尾底部去,看他還能撐幾天?”
“要殺便殺,不用這般羞辱我!”李皋急了,老子嗓子都冒煙了,哪裏中氣足了?這小王八蛋,又不是你降住了李某,有本事咱倆單挑。
“殺你?多沒成就感?”盧瑟蹲在李皋麵前,伸手在他的臉上身上摩挲了幾下,“唔,去,那個最新研製的火藥包過來,就放在這裏,在他的肚子上開一道口子,將火藥包塞進去,然後取根引信來,我們得計算引信多久能夠點燃火藥包,順便測試下威力,看能把這廝炸成多少大小的等份!”
李皋掙紮了幾下,但是麻繩綁的實在是太緊了,加上幾天滴水未進,確實餓了虛脫了。
趙允讓有些猶豫,但是呂惟簡深知盧瑟的性格,命人取來一隻木箱子,取出一個簡易火藥包,遞給了盧瑟。
“給我幹什麼?把他上衣解開,從胸口往下切半根手指深淺的口子,足夠塞進去一包火藥包了,特麼當然是你們成人的半根手指長!”盧瑟踹了呂惟簡一腳,“我的整根手指都未必能夠破開他肚子上厚厚的脂肪層,到時候弄得滿地都是黃不拉吉的油脂,惡不惡心?還吃不吃飯了?”
“住手!”李皋急了,也是真的怕了,他沒想到這夥人裏,唯獨這個看起來最無害的孩童最為陰險毒辣,什麼陰招都能想到,“我服了!”
“啥?沒聽到,再說一遍!”盧瑟湊了過去。
“我服了!娘的,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說服了!”李皋羞憤難當,好在跟著自己的那些兄弟都被殺了,要不然傳回去,以後還做不做人了?
“那行,給他灌一碗鹽水下去,清清腸胃,再給他一碗粥,餓不死就行!”盧瑟對呂惟簡囑咐一句,“切忌,別給他油膩的肉,一吃就死的那種。”
呂惟簡原本還在撇嘴,小家子氣,一塊肉又咋了,收付一個壯漢,八塊豬肉都賺回來了。
一名水軍連忙抱拳道,“盧公子真乃神人啊!當年家裏有人就是餓了好幾天,突然抓了隻野雞吃完沒多久人就死了。當時還以為野雞有毒,後來仵作驗屍後才知道,人餓了太久,身體裏鹽分流失太多,這個時候的腸胃很脆弱。”
“叫什麼名字?”盧瑟眼睛一亮,“以後跟著我。”
“他是虎翼水軍的人!”呂惟簡對盧瑟的蠻狠無語道。
“以後就是盧記的人了,還不是官家一句話的事,要不我去請示下?”盧瑟轉頭看過來,呂惟簡當時就慫了,天老大你老二,惹不起惹不起。
那水兵楞在那裏,趙允讓哈哈大笑經過兩人的時候,對呂惟簡道,“能讓這小子看上,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這話似是對呂惟簡說的,實則是對那水兵說的,亦或是對躺在那裏奄奄一息的李皋說的。
很快,那名水兵被留下照顧李皋,雖然沒有鬆綁,但是喂了一大碗鹽水後,又是他來喂粥。
“再給我來一碗!”李皋喝得有點急,咳嗽了幾聲,努了努嘴道。
“盧公子說了,一次不能喝太多,你餓得太久了,得調理幾條,讓腸胃恢複一下,到時候給你弄點肉骨頭來!”水兵搖了搖頭,隨便李皋怎麼哄騙威脅都不理他了,“你算是幸運的,聽說那些亂賊都被砍了,首級醃製了送回了京城,那都是戰功!你知道謀逆是要誅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