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的山東小城,雖然依舊炎熱,清晨卻已經嗅到了秋天的氣息。
陳嚴,今年33歲,曾經在空降兵部隊服役五年,退伍後參加了一項社區考試,成為一名公益性質的社區工作者。
早起已經成為習慣,雷打不動的五公裏跑完回到家才6點,陳嚴此時正在廚房給老婆孩子做早飯。
手機響了,陳嚴怕吵醒還在睡覺的妻兒,趕緊按下靜音鍵,然後才接起電話,是社區主任周衛國。
周主任氣喘籲籲的說:“盡快來單位一趟,派出所的民警要調閱我們社區的監控。”
陳嚴答應著,心裏嘀咕,周主任平時很少安排別人加班,遇到突發情況都是自己頂上去,今天看來是有事脫不開身。不過,自從半年前社區改造,同時升級了監控網絡,很愛學習新鮮事物的周主任學了一段時間,卻沒有學會使用新的監控設備,他說自己年齡大了,這些東西學不來了。陳嚴當時還開玩笑說,周主任,你不是不服老嗎?
陳嚴胡亂吃了幾口飯,趕緊去社區辦公室。新月社區,由幾個老城棚戶區改造的回遷戶小區組成,陳嚴和周主任也住在社區其中的一個小區。這裏建成時間較早,設施老舊,居民身份複雜,租房住的外來人員也較多,經常會有派出所的民警來處理鄰裏矛盾、小偷小摸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來二去,陳嚴和轄區派出所的民警比較熟了。
“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是陳嚴以為的。殊不知,一件匪夷所思的凶殺案將要呈現在他眼前。
位於居民小區裏邊的一個辦公樓,就是社區的辦公地點了。到了門口,陳嚴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在等了,中年婦女看著麵熟,但叫不出名字,一臉焦急。緊接著,剛剛停穩的一輛警車上下來三個人,派出所民警王平和帶著的兩名輔警。
陳嚴一邊帶著幾人往監控室走,一邊聽王平解釋情況。
原來,中年婦女李海霞的丈夫江春明自昨天晚飯後出門遛彎,至今未歸,電話也不接。李海霞昨晚給所有的親戚朋友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任何結果,苦等一夜,淩晨報警。
李海霞甚至有點思維混亂了,陳嚴問了幾次才問出了江春明大約的離家時間,六點出頭。陳嚴調出李海霞家所處的單元門監控,畫麵慢慢劃過,下午六點十二分,江春明出現在監控畫麵,推開了樓道門。
王平問李海霞:“江春明出門前有什麼反常嗎?”
李海霞回答:“沒有,都很正常。每天晚飯後都會出去散步,昨天也和往常一樣。”
王平再問:“他一般去哪裏散步?”
李海霞回答:“小區西邊的新月公園,一直都是,有時我也會和他一起去。”
王平接著問:“夜不歸宿,他之前有過嗎?”
李海霞回答:“除了單位值夜班的時候,其餘沒有,臨時加班也會提前給我打電話。”
王平不再詢問,低頭看監控。畫麵上顯示,江春明步態沒有特別的急緩異常,偶遇熟人還會打招呼。一台攝像頭接下一台攝像頭,直到出了小區門口,離開了本社區監控範圍。
“看不出什麼異常。”王平自言自語,又或者對李海霞說的。
王平轉身安排輔警,說:“聯係一下交警大隊,問問附近有沒有發生車禍;聯係一下附近的醫院,問問有沒有收治符合江春明信息的病人。”
轉身向陳嚴,說:“我一會去附近的社區、商鋪查看一下監控,你熟,帶我跑一跑。”
最後,安慰李海霞:“先別太著急,著急一點用都沒有。回去找幾個親屬過來幫你多打聽一下,你再多回憶一下細節,包括他接過的過電話、買了什麼東西、財務往來之類的。總之,越詳細越好。”
李海霞愁容滿麵的走了,主任周衛國也急急忙忙的來到辦公室,正好和陳嚴一起帶著王平離開社區去附近查閱監控。
10點多了,三人查閱完附近的監控,監控顯示江春明確實走進了李海霞所說的公園,而且沒有明顯異常。不過,他卻沒有走出來,至少監控顯示沒有。
公園隻在出入口有監控,其餘範圍沒有覆蓋。此時三人站在新月公園北入口,滿身大汗,知了拚命地叫著,雖然後半夜下了一場雨,秋天的腳步卻遲遲沒有踏來。
剛剛王平接到同事的電話,同事接警了相同社區、陳嚴所處南邊小區的張建軍也是晚飯後出門遛彎,徹夜不歸,他常去的地點也是新月公園。另外一組同事正在尋找。給李海霞打過電話,依然沒有江春明的消息,並表示沒聽過張建軍這個人。交警隊、醫院也沒有任何肯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