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有些不能相信這是能被百裏雲鷲留在身邊重用的人。
“嘿嘿嘿,準王妃別不好意思說嘛,反正爺都要是你的男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暗月一臉嘿嘿笑,說便說了,竟還用胳膊肘頂了頂白琉璃的手臂,完全沒有避諱道,“就像我喜歡夜夜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隻是夜夜總是不理我罷了。”
“咳咳——”暗月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不遠處便響起了一陣被嗆到的咳嗽聲,暗月一聽這咳嗽聲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呀,是夜夜!準王妃,我不跟你說了啊,我要去和夜夜一起掛燈籠。”
“暗月姑娘去吧。”白琉璃有些無奈笑笑,人與人,真真是不一樣的。
誰知暗月才跑出幾步又跑了回來,又湊到了白琉璃耳邊,隻是這一次她不笑了,反倒有些鄭重其事地小聲道:“準王妃,你要是真睡不著就去瞅瞅爺唄,估計這會兒爺正擰巴得不行,大概或許可能應該隻有準王妃隻能拯救爺了!”
“……”隻是還不待白琉璃張嘴,暗月便已沒有影兒,可見輕功了得,然雖不見了人影,卻聽得她的聲音在飄蕩,“哦,忘了跟準王妃說,爺正在湖心鬼厲閣裏,準王妃沒有走錯路——”
白琉璃笑著無奈搖搖頭,看了通向銀玉湖同樣掛滿了大紅燈籠的小道一眼,轉身就要離開,然卻在剛剛轉過身時又轉了回來。
這天下還會有什麼事情能讓百裏雲鷲……擰巴?
左右是無眠,去瞧瞧也不無不可。
銀玉湖畔,一葉烏篷小船靜靜而泊,那似乎總是會在小船旁候著的聽風今夜也不見了身影,想來也是同暗月一般忙活去了。
隔著湖水,白琉璃眺了一眼湖心那隻亮著少許火光的院閣,走上了小船,因著船上添了重量,船身晃了晃,在平靜的水麵上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執槳在手,於水中搖動,小船劃開平靜的湖麵隨著搖槳發出的咿咿呀呀聲往湖心鬼厲閣而去。
船頭桅杆上的小紅燈籠隨著移動的船身與寒風也輕輕搖晃著,碎了湖麵上的粼粼紅光。
未幾,白琉璃停罷擺槳,將小船在岸邊的樹幹上拴好,取了船頭桅杆上的小紅燈籠,彈彈大氅上的雪,往隻亮著三兩盞風燈的院閣中走去。
院閣中很是安靜,絲毫人聲也無,與湖對岸府邸中的喜慶熱鬧形成霄壤之別,隻有兩盞紅色燈罩的風燈靜靜地垂掛在閣子前,像是忠心的看守者一般,便是院中那形狀怪異的枯樹仿佛也都在安靜地沉睡著,若非樓閣二層憑欄邊上那稍微明亮的火光與那在火光中隱約可見的人影,整座院閣怕都是沉沉睡著。
而那樓閣二層上的人似乎並未察覺已有人來到院中,隻專心地做著些什麼,白琉璃看著眼前的圍在閣樓周圍的枯樹林子,凝了凝眸,邁開了稍作停下的步子。
直至她來到閣樓跟前,那些似在沉睡著的枯樹依舊在沉睡,未曾移動過,隻見白琉璃微微勾了勾唇角,將手中的小燈籠放在廊下,看了一眼一層緊閉的門窗一眼,無聲無息地踏上了去往二層的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