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話來說,誰能比得過娘娘的美貌呢?
她偷偷向皇後看去,娘娘練字時不喜穿繁重服飾,簡單的淡青衣裙襯得如雪肌膚,青黛細眉,鳳眸盯著書畫微思,端莊雍容,自成一片嫻靜。
秦關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妙晴將幾個長相頗為嫵媚的挑了出去,留些清秀的姑娘,等著皇後的下一個要求。
“不說博通古今,至少書不能少讀。”秦硯提筆撐著臉頰,想著自己的要求,“琴棋書畫亦不可有偏門。”
妙晴點點頭,後宮水深,沒點才學是站不住腳的。
就連皇後娘娘成親這幾年也是被各種刁難,若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怕是抵擋不住那些個洪水猛獸。
妙晴時不時偷瞄秦硯兩眼,惹來了秦硯的注意,見小侍女臉上變換的神情,有些猜不透這丫頭又想到哪去了。
不過她看向屋中另一旁放著的一摞賬簿,又想起來一條。
“年歲不要太小,最好會操持府中事務。”
妙晴聽了臉色一沉,宮中事務繁雜,皇後娘娘一人操持闔宮上下所有事務,實在是忙得分身乏術,若是有個得力的妃子來幫襯一些那也能喘口氣。
隻是掌鳳印,理六宮,這可都是實權,找個精明的怕是要跟娘娘爭寵呢。
但她還是按照秦硯的吩咐挑出了畫卷,隻是挑到最後竟然一張畫像都沒剩下。
她看著空空的桌幾衝秦硯笑了笑,這結果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娘娘照著自己提要求找,上哪能找到呢?”妙晴笑著說。
秦硯一愣,細細想了自己提的那幾點,輕笑一聲,“那可不行,陛下可不喜歡本宮這樣的。”
“娘娘何出此言?娘娘要是不得陛下心意,這麼多年怎麼會一個人都不納?”妙晴急忙說道。
秦硯一時失笑,都是這麼以為的。
都以為皇帝沈曠的後宮之中隻有她一位皇後,想必她應當是盛寵不斷。
但隻有她知道自己到底處於何種境地。
當年她隻是一個將門孤女,先皇憐惜秦家血脈,將她賜婚嫁與剛剛封王的沈曠。
那時幾位皇子奪嫡形勢緊迫,沈曠娶了她一個將門孤女,一來不會有兵權支撐,二來沒有妻族扶持,都以為沈曠根本不會繼承大統。
秦硯也是那麼以為的,沈曠即便是性子冷淡,做個閑散王妃也是不錯的。
比不上在將軍府自由自在,但起碼勝在山高皇帝遠,沒人管的到她。
況且沈曠根本不在意妻子能給他帶來多少助益,他需要的隻是一個賢德的妻子,為他操持好後宅之事。
這也是沈曠娶她的最大理由。
她還記得成親那日,大喜之事也未見沈曠冰冷的臉上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做好你份內的事即可。”
這是沈曠對她的唯一要求,無關情愛。
三年如一日,未曾改變。
這人心中就沒有風花雪月,或者隻是對她沒有。
那時即便是沈曠對她十分淡漠,秦硯的日子過得還算是舒心,畢竟一個不起眼的王妃應付起來還是如魚得水。
可是沒過兩年沈曠入主東宮,她也被封了太子妃。
但那太子妃是什麼好差事嗎?
上有皇帝婆母,旁有妯娌姻親,明槍暗箭,你爭我奪。
那是在夾縫做人,而且那縫比那宮牆縫隙都窄。
這種情況即便是她當上了皇後也未有改觀,甚至越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