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方不悔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了,自己的手還被人拉得緊緊的,就暈暈的想起昨晚的事來,想起了穆傾城冰涼的手。他不想驚動他,就用另一隻手摸過去,想摸摸他的手是不是熱些了。
不想一下子摸到了一根硬邦邦的直立向上的的東西,嚇得他一激淩。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急忙鬆了手,睜開了眼睛。穆傾城也醒了,臉紅得如滴血一般。
“我,我怎麼睡在這兒了,真是不像話。”方不悔有些慌亂。
“你昨夜,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穆傾城道。
方不悔跳起來,下了床:“我先回去了,你今天記得穿得漂亮些,今日畢業大典。”
方不悔不敢回頭看穆傾城的臉,急忙跑了。
穆傾城看著門口。
許久。歎了一口氣,眼神黯淡。
有人輕輕叩門:“公子爺,你醒了嗎?”
“嗯。”
先生進來,看了看空了的小榻,
“公子爺,看起來大好了。”
“嗯。”
穆傾城頓了一頓:“先生,勞你給我把那件燙金的大紅錦袍拿來吧,今日就穿那個。”
“公子爺怎麼想起來穿那件啦?”
“今日畢業大典,我想穿得漂亮些。”
“好。”先生馬上下去了。
穆傾城起身,淨了麵,對著鐿子好一番打量自己。隻見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昨晚實在是睡得算不得好。
忽地想起那隻手,在被子下緊緊握著,滾燙滾燙的,仿佛要將人熔化了一般。
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換上了大紅錦袍。
自己有多好看,他一直都知道。
走進大花廳,眾多少年郞都已經到了,要分別了,雖然才一個月,也有說不完的話。
穆傾城一進來,整個花廳都安靜了。
一個膚和凝雪,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一襲大紅錦緞,燙了金線,錦緞上隱隱有水波紋一般的光澤在湧動。
“他不是一直喜歡素淨嗎?”穆家的一個說。
“可能中毒了,有後遺症唄。”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成親呢。”
穆傾城看了看,沒看到方不悔,方家兄妹一個都沒到。
莫不是今天的事他覺得尷尬,不來了嗎?
又過了一會兒,方不悔才帶著方澤,郝越越出現在門口。
方不悔一身海監長衫,領口對著交疊在一起,露出了一段脖子和喉結,交疊的兩側門襟處繡了極精致的花紋,到了腰間,卻用一條同樣海藍的腰帶束得緊緊的,打了個結,有長長的飄帶在腰後飄著。
腰下卻是海藍的長衫向兩邊呈八字型打開,內裏襯著同樣的海藍色的長衫下擺。卻是以兩層疊加的方式出現的,十分好看。
方澤和郝越越同樣的衣衫。同樣的年少,同樣的唇紅齒白,鮮衣怒馬。
甘小公子歎了一聲:“果然方家出美人啊。”
顧喬微笑著看著方澤,“方二哥哥今日可真是,天姿國色啦。”
方澤笑道:“你難道不是?”
方不悔眼光輕掃,一眼就看到了穆傾城。
“好哥哥,你本來就美了,怎的又穿得這麼好看?”
“不及你。”穆傾城微笑。“不悔今日怎麼遲了?”
越越道:“還不是二哥哥,鏡子都被他照得發火了,頭發不知拆了梳,梳了拆,弄了幾遍?”
眾人想起這正是方澤的性子,不禁哈哈大笑。
方澤道:“三弟弟自己不會梳頭發,不知道浪費了我多少時間,怎麼不說?”
大典還未開始,眾少年也不肯落座,就互相拉著聊天,難舍難分的,什麼時候來我家玩,我家有什麼什麼,你那有什麼新鮮的,好玩嗎?說的不亦樂乎。
越越指著一個花環道:“大哥哥,你看,像不像你給孫姑娘做的花環?”
穆傾城的心一沉。
方不悔道:“哪有我做的好,你看孫姑娘那般高興,就知道了,還是我做得好,不過嘛,這個也不差,等會兒帶回去,送給她她一定高興。”
“我替大哥哥想著,哈哈哈。”越越笑得頭發上嫩黃的小珠子都跟著顫動。
穆傾城的臉,快結霜了。
這時黎家的一個小少爺,對著越越“喂”了一聲,“你,幫忙把茶,就是那個,拿過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