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不高興了,叫誰“喂”呢。

那小少爺見她不理,就又喊了一聲。

“為什麼我拿,我才多大呀?”

穆傾城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麼飄過了,卻又抓不住。

那小少爺翻了個白眼;“你比我還高呢。”

“誰讓你幹啥啥不行,連長個兒也長不過別人啦。”

越越也翻了個白眼,去拿茶壺。還不服氣的對著他伸出兩指,嘴裏忽忽有聲“嗖嗖。”

方不悔正微笑著看妹妹怒懟小少爺,忽見越越伸出兩指,條件反射般的助了她一下,待到反應過來,已是不及。

於是,小少爺,傲嬌的黎家小少爺,頭發著火了。

輕煙慢卷,頭發發出滋滋的聲音,還跳動著小火苗。

“哎呀,”黎家小少爺跳起來:“怎麼著了?”

越越一看,心知自己闖了禍,十分愧疚,見他頭發著火,手裏正好有個茶壺,就一下子潑了過去。

再看那小少爺,頭發濕淋淋的,滴著水,頭發都焦了,卷卷的。站在當場,愣了片刻,便捂著臉哭著跑掉了。

越越難過了。低著頭走到方不悔身後,低聲道:“大哥哥,我闖禍了。小少爺的頭發是我點著的。”

方不悔看她這麼難過,就說以後不要亂用明火符。越越說:“我之前試過幾次,根本不能用。”

方不悔聽得一言難盡。

越越貼著方不悔坐下,一句話不說。

方不悔安慰她:“高興點兒,小少爺沒受傷,隻是頭發著火了,還會再長出來的。”

“大哥哥,我還是把這兩個手指頭綁起來吧。”

越越摸了摸,自己沒有帶帕子,怎麼辦,要是一會兒忍不住,再闖禍怎麼辦,低頭剛好看見大哥哥的腰帶,有那麼長,飄著,就拿出大哥哥送的匕首,割下了一段方不悔的腰帶,纏上了自己的手指。

“大哥哥,你幫我係起來,我再也不手指亂指了。”

方不悔回身幫他係好,某個瞬間,覺得這帕子有點眼熟。

鍾聲響起,眾少年按位置落座,顧家的人是不會和顧喬坐在一處的,是以方澤和顧喬坐在一處,方不悔知道穆傾城不喜他們家那些人,便道:“傾城,你就坐我們這兒吧,和我一起。”

半晌,穆傾城才道:“不用。”

轉身自己坐了一席。

方不悔臉紅了一下,心道:定是今天早上的事,他生氣了,本也是應該的。帶著妹妹坐下來。方不悔又回頭看了看穆傾城。

穆傾城低著頭,用手轉著手指上一枚鏤空的薄銀指環。

大典十分熱鬧,本就是青春年少愛玩的人,說起話來全無顧忌。

甘小公子道:“慧心,要不要我替你負責,去你家提親,我摸了你的臉的,那夜。”

眾人頓時一片起哄聲。

“明明是我先摸你的,你要是願意嫁給我,我倒可以考慮,過門之後,一天打你八遍。”

眾人不依了,“我們怎麼不知道,你們互相摸臉,還在夜裏?”

便有一部分說,“是不是摘桑果的那夜?哈哈哈,那是這一個月最好玩的事。”

有人不依道:怎麼偷偷出去不叫我們,更有人把那晚的快樂說得活靈活現,沒去成的就弱弱的遺憾。

穆傾城不由的想起,把方不悔圈在懷裏,他一口一個好哥哥的求饒,還有自己手指從他嘴唇劃過的觸感。

不由得十分煩燥。

“大哥哥,穆哥哥好像心不在焉,不太高興的樣子呢。”越越拉了拉方不悔。

“你去問問,怎麼啦?不要問得太直接。”

“放心。”郝越越拍了拍大哥哥的手,就端著甜酒去了穆傾城身旁。

“穆哥哥,你不高興嗎?我大哥哥讓我問問你,但是不要問得太直接。”

一旁的方不悔聽到這句話,頓時想把郝越越抓過來打一頓。

穆傾城微微笑:“舍不得三弟。”

“哈哈”郝越越咯咯咯的笑了,

“穆哥哥你說謊了,你是舍不得大哥哥吧?”

穆傾城滯了一下:“嗯,也舍不得。”

越越看了看他剛才一直轉的指環:“這個,我們叫戒指,是訂情用的,就是要送給心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