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神主(1 / 2)

竹林,曲徑,通幽。

女人身著較為正式的留袖,衣衫上織著鶴羽家紋,行走在竹林的小徑上。年輕的神主跟在她的身後,腰配長刀,靜靜的聽她說幼子身邊發生的奇怪事情。

“我比較好奇,夫人是怎麼想到我的。”

驅邪這種事,呃……怎麼說呢,也算是在他的業務範圍之內。澀澤節子找上他的時候並沒有說是朋友介紹來的之類,一個電話打上來,還顯示的是亂碼。

“在搬到這裏之前,您有上門過一次。”澀澤節子拿出一張有些舊了的名片,“留下了一張名片。”

年輕的神主毫無印象。

這樣特殊的家庭,他不應該忘記。

“啊哈哈,是嗎?”他撓了撓腦殼。“但是這件事情不太好辦。”

澀澤節子帶著他在宅邸裏大致逛了一圈,鬼怪是半個影子都沒看見,這個宅子的格局看的他是心驚膽戰。

這風水,這布局,這擺設。

這是要關啥啊,這麼大陣仗,他感覺自己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隻要您能幫忙驅除這座宅邸裏的鬼,錢不是問題。”

“妾身將供奉香火。”

錢本來就不是問題,他要的是附著在五元上可以充當信仰代替物的東西,而非錢財本身。這宅子裏有大凶之物,他有點把握不準。

而且這個女人,她沒有信仰的,她所供奉的香火也並沒有什麼作用。

“我覺得這件事……”

“五十萬。”美麗的婦人微笑著,豔紅的唇瓣一開一合。

“不是……”

“五百萬。”

“我……這真不是錢的問題。”

“五千萬。”

夜鬥:。

“行。”

實在是,她給的太多了。

澀澤節子伸手攔住了他,兩個人安靜的站在竹林之中,再往前幾步就是回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和室內坐著的人,對方卻看不到這裏。

那個孩子看起來十分蒼白,皮膚是常年不見日光的病態,甚至要更加冰冷,呈現出一種並不健康的白皙。他打著電話,低聲說著什麼,將一張薄毯蓋在了空氣上麵。

那裏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別人。

夜鬥:……

恕他冒昧,這可能不是鬼怪的問題,這個孩子真的沒有一點那啥啥啥方麵的疾病嗎?看這病弱的樣子,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又要操持家務,姐姐也不在,長此以往孤獨下去,真的不會幻想出個什麼存在……以疏解內心的沉鬱孤寂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澀澤節子的聲音有些沙啞,“有的。”

“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七歲之前的確有過這種情況,和不存在的人說著話,交流著。是我和他父親的疏忽,我們當時……算了。再加上一場意外,我們便搬到了這裏。”

“可他明明已經好了,那個‘陪伴’著他的存在也已經消失。最近卻又出現了這種情況,我實在是沒辦法。”

她快要哭出來了。

如同每一個痛苦的母親,為自己對孩子的疏忽而感到自責。

“那一次,我便有所感覺,這一定是有鬼怪作祟。”她恨聲道:“我依然記得,龍彥會和空氣說話,好像那裏有個人。就算這是他孤單,可還有一本書,不知道從哪來的妖書,蠱惑我的兒子,即使把它扔掉,又會自己跑回來。”

她永遠忘不了自己的孩子捧著一本空白的書自言自語的樣子,割開的手腕,流出的血,滴落在空白的書頁上,被吃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