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澤節子幾乎要發了瘋。
她的孩子竟然會為此而自殘,那一刀刀仿佛割在她的心上。
無論是丟掉,撕毀,還是燒了它,都會自己回來,回到她幼子的身邊,然後吞噬他的鮮血和生命。她的丈夫為此跑到國外將其丟棄,可在丟棄的第二天,這本書就他媽邪門的自己跑回來了!
她丈夫都還在海上飄著。
澀澤節子心態都要崩了。
“那本書現在在哪?”
“消失了。”她淡淡的道:“它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不出意外的話。”
夜鬥理智的選擇了不去問。
雖然有點好奇是怎麼處理的,但好奇心害死貓。
不過那本書……如果一直跟在身邊的話。
“您有沒有想過,那本書是伴生之物……之類的。又或者……咳。”
澀澤節子:“我是人。”
她又道:“我丈夫也是人。”
夜鬥:“?”
美麗的婦人眉目憂愁,“兩個人怎麼會生出一隻妖邪之物。”
啊這,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他什麼都沒說。
“而且這世上,真的會有這種東西嗎?神明妖邪,鬼祟之物。”
不是,那你找他來幹嘛的???
雖然但是,真的存在啊!他就是啊!喂——
而且你不是說那是本妖書了嗎?您自己的話前後矛盾了啊!
如果真的是因為孤單而生幻像,搬到郊外有什麼用啊!!!這個宅子也是用來鎮什麼東西的吧?啊,那沒事了,鎮邪祟。
他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總感覺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她明明是個正常的人類。
他張口欲言,澀澤節子卻直接出了竹林。
“龍彥,在和父親打電話嗎?”
他近距離的看到了那雙紅瞳,漂亮的如同世上最華貴的鴿血紅寶石。
年輕的神主把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他隻是凝視著這個孩子,看著他安靜的坐在那裏,坐姿有些不自然,是腿傷所致。披著潔白的外衫,留著一頭長發,整個人都是蒼白的,有一種病態的嬌弱感。
無數的線纏在他身上,幾乎要把他的身影包裹在繭房之中,這些線連接向四麵八方,消失在時間和空間之中。
其中一根連在了澀澤節子的身上。
還有一根,連接在了他身邊的虛無之處。
神主有一種奇怪的衝動,他想要抽刀將這些線就此斬斷。
“……這位是?”
嗓音還有些稚嫩,語調平緩,沒有過多的詫異,仿佛對家裏出現的任何奇怪的存在都不會感到驚慌。
但是,他嗓子有問題。
有點,奇怪。
他自己本人知道嗎?他的母親知道嗎?
那個孩子在陰影處看他,沒有好奇,隻有平靜,平靜地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夜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澀澤節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唉……?
看來是他會錯了意,是要瞞著這個孩子嗎?但是已經不需要了吧,他明明已經看出來了啊。
“母親去為你們準備茶點。”澀澤節子收走了電話,摸了摸兒子的頭,“你們好好聊一聊,這些線不要緊,先放在這吧。”
她離開了這裏。
“坐吧。”那個孩子這樣說道:“夜鬥先生。”
“有什麼想問的,一並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