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公子想玩什麼了,我們這兒,什麼都有。”那女子花枝亂顫的笑著,要往文彬身上靠。
文彬按住她的肩膀,“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奴家綠綺。”綠綺被推開臉色也沒有不快,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文彬的耳朵。
“有時弦綠綺,橫膝奏南熏,綠綺姑娘可否為本公子彈奏一曲,讓我也感受一番這別樣的風情。”文彬打量了一番屋內。
“公子好雅致,不知二位公子想聽什麼?”綠綺邊往進走,引著二人坐下,問道。
“姑娘名為綠綺,不如彈一曲司馬相如的《鳳求凰》可好。”褚濯瑾看著文彬,話卻是對綠綺說的。
綠綺聽了吩咐後,便坐在了琴前開始彈奏。
“你怎麼想聽這個曲子?”文彬站在舷窗處看著外邊的流水。
“既然剛剛都已經說清楚了,我也不能一直退縮。”褚濯瑾回應道。
“那,我想聽你彈的,你這樣讓別人彈有什麼意思?”文彬笑道。
“好。”褚濯瑾寵溺的看著文彬,說罷轉身朝綠綺走去。
綠綺一直就關注著這兩人,見褚濯瑾向她走過來,便停手站起來,朝褚濯瑾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後就讓開了。
褚濯瑾坐下後,挽起袖子抬手撫琴,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劃過琴弦,流暢的琴音緩緩流了出來。
這《鳳求凰》本是一首表達感情熱情奔放的曲子,在褚濯瑾手下曲調倒變得內斂含蓄,有一種想說出口卻又顧慮頗多踟躕不前的感覺,轉而峰回路轉,琴音又熱情奔放了起來。
正聽到高潮的時候,船身一陣晃動,船頭船尾上了兩列持刀的黑衣人。
上船後就往褚濯瑾和文彬身上砍。文彬沒反應過來,還沉浸在曲聲裏,褚濯瑾那邊也被人糾纏住了。
“快躲開,阿彬!”
“姑娘,快躲開。”
聽著這提醒,文彬才回過神來,堪堪躲過了刀鋒,隨後詫異的看了綠綺一眼。
“褚濯瑾,這些人什麼來頭,好像就是衝著咱們倆來的。”文彬因為手中沒有兵器,隻能一邊躲一邊問道。
“看刀法像是燕國人。”褚濯瑾奪過對麵與他對戰之人的刀,掠到了文彬身邊。
一共十多個黑衣人,像是被下了死命令,眼見著五六個人已經丟了命,竟還是不要命般的往上衝,且打法越來越凶狠。
旁邊一條船上,一人站在舷窗處密切關注打鬥情況,隻是文彬和褚濯瑾都忙於應付眼前,沒人看到他,他正是燕國太子慕容曜。
船晃得越來越厲害,讓人很難站穩,綠綺甚至靠著門都站不穩。文彬之後也奪了黑衣人的刀,與褚濯瑾背靠背,處理了眼前這些人。
“一群廢物。”慕容曜低罵,轉身入了畫舫。
在沒有人再衝上來後,文彬和褚濯瑾分別走到黑衣人身前檢查是否有線索。
將幾人盡數檢查完之後,兩人對視,皆是搖了搖頭。
“這個人我見過。”褚濯瑾拉下他眼前那人的麵巾,“看來有人按捺不住了。”
“綠綺姑娘,你讓船夫把船靠岸。”文彬說道,又看向褚濯瑾,“你準備去報官還是?”
“不用報官,一會兒我叫人來處理這些屍體。”又對綠綺說道:“船上所損壞物品,我會照價賠償。”
在船不斷靠岸的過程中,文彬心裏滿是疑惑,卻因為在外邊總不好問,就一直興致缺缺地坐著。
見她沒什麼興致,褚濯瑾說道:“明日大概會有你想不到的人浮出水麵。”
“你這樣說的話,我大概猜到了。”文彬說道。
船靠岸,兩人上了岸。
“這燕國人真是煩,有事沒事就搞一場刺殺,都不能安分點,偏偏每次都能壞了我的興致。”文彬踢著腳邊的東西抱怨著。
“這是因為他一直都在暗處,從曲江樓開始陛下就下了命令,在我們的人幾番埋伏下,他帶的那些人已經不足以自保了。今日會來這麼一出,怕是狗急跳牆了。”褚濯瑾解釋道。
“咦?陛下不是放開宵禁了嗎,怎麼這些人現在就急匆匆地收攤了。”文彬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天氣挺好,也不像要下雨的。”
“與天氣無關,怕是朝堂上的變動。我們再等等,看看是誰?”褚濯瑾歎氣,“真是多事之秋。”
“怎麼還沒收拾好,是非得讓我砸了這攤子你們才高興是吧?”領隊的人一臉不耐,“來人,給我砸。”
“王都司。”褚濯瑾喚了一聲。
“原來是褚小侯爺。”王都司朝褚濯瑾懶散的一抱拳,看了看身後眾人,“怎麼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