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文彬這話,兩個丫鬟相視而笑。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文彬從街頭走到了街尾,聽到了幾個不同版本的才子佳人小說。人們口中,褚濯瑾就是話本小說中的落魄才子,才高八鬥,風華絕代,卻生於家族落敗之時。隻好忍著滿腔的相思,在官場裏摸爬滾打,以求一個配得上文彬的身份。
處處都能聽到人們對文彬的豔羨和對褚濯瑾的誇讚。
“小姐,你還去看首飾嗎”琴棋見文彬一味地往前走,剛過了她們常去的那家首飾鋪子,便提醒了一聲。
文彬朝右後方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走過那家鋪子一截了,回過神來,“當然去。”
這家首飾鋪子是東都城的小姐夫人們最喜歡來的地方,隻因為裏邊的首飾花樣精美出眾,便是比別處的貴些,大家都也願意。
琴棋和書畫兩個丫頭跟在文彬身後,剛一進去,就聽到一群女子滿是酸味的話語。
“那文彬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家世好出身好,還有一個首輔父親,若換了是我,當年也會幫褚公子的。”
“是呀,如今又天天在外邊拋頭露麵的,人家韓小姐同樣被陛下封了官可後來也沒見再去上朝,隻她和那個譚華,偏要特立獨行。”
“哎,當初褚公子被人汙蔑的時候我就不相信,文彬竟也不為褚公子解釋,當真是薄情。”
她們選擇性的忽略了當時的情況不僅是針對褚濯瑾,對文彬也很不利,文彬怕再牽連到褚濯瑾,是私下派人去解釋的,隻是這邊解釋,那邊有人火上澆油,終究是沒什麼效果。
這日文彬出門並未穿她往日最愛的紅衣,而是身著一件白色的廣袖流仙裙,發飾用的也是她往日裏不常用的絲帶和流蘇,與之前的熱情張揚不同,反而是像一位清冷的仙子。導致她已經進了裏邊,那些人也一時沒回過神來,還自顧自地說著。
之前她為了開水墨江南當了不少首飾,那種她鍾愛的鑲著紅寶石的發飾能換的錢多些,便都當了。也就剩下了一些便宜的銀飾,不能與紅衣相配。如今一個多月過去,水墨江南也賺了不少錢,用錢的地方雖然還很多,手頭卻是寬裕了。
正站在文彬對麵的那人看見文彬時,眼神都透著慌亂,正說著的話也結巴了起來,“文、文、文小姐來了。”
幾個說話的女子聽到這幾個字,均是震驚,然後向身後看去。
有一個女子並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麼,有本公主在,你們還怕她?”這說話的人正是當今陛下的六公主,賢妃的女兒,趙簡歡一母同胞的妹妹——虹玉公主。
真是不巧了,上一世文彬嫁給趙簡歡,沒少受這個小姑子的氣。這一世回來,文彬統共也沒見過她幾次,還以為不會和她有交集了。若是這樣,將來報複趙簡歡之時就不帶著她了,卻不想她竟這樣多嘴多舌。
“原來是虹玉公主,剛剛本官還以為是哪家沒教養好的丫頭在這裏多嘴多舌,失禮了。”文彬自稱本官,便是要以官場上的身份來麵對虹玉了,也隻有這個身份在公主身份麵前不吃虧。
畢竟她的郡主身份是要比公主低一截的,但她入朝為官卻是以護寺人的身份進來的,因此如今雖沒有什麼實權,卻也官居一品,在同為一品的公主麵前不至於落了下風。
“你說誰沒教養?”虹玉公主指著文彬,“你信不信本公主把你關到天牢裏邊?”
“公主自然是敢,但是不能。畢竟我大魏的朝廷命官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不過是靠著家世就獲得了褚濯瑾的喜歡,還敢這麼囂張!”虹玉公主咬牙切齒,盯著文彬那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半響,終是沒罵出什麼就憑著一張臉的話,因為她不想承認她的容貌在文彬之下。
“當然不止。”文彬燦然一笑,“我自己就已經官居一品,還有本朝最年輕有為的褚公子給我撐腰,公主都這般囂張,我卻不囂張,豈不是說不過去。”
看著文彬那自信的笑容,虹玉公主覺得格外礙眼,終是壓不住怒氣,衝外邊喊道:“把她給本公主抓起來。”
公主出行,身邊自然是有侍衛跟隨的。就依文彬的身份,每次出來不帶十個八個的人都說不過去,也就是文彬怕麻煩,又不像別人別人離開伺候的人就活不了,身邊最多帶兩個貼身丫鬟。
十幾個侍衛原本守在外邊,聽到虹玉公主的吩咐,便衝進來就要對文彬動手,可見著公主手指著的方向是文彬時,那些侍衛卻遲疑了。
“還不動手?”虹玉公主睨了一眼侍衛首領。
侍衛首領雙手抱拳,單膝跪在虹玉公主身前,“稟公主,文大人是朝廷命官,屬下等人不能、也不敢對文大人動手。”
文彬心知會是這樣,便站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虹玉準備怎麼收場。
這一出把虹玉的臉丟了個幹淨,她對單膝跪在她身前的侍衛首領吼道:“不能動手還跪在這裏做什麼,還不滾出去?”那侍衛首領聽後,忙帶著其他侍衛退了出去。
文彬邊笑邊拍手,“公主好大的威風,也真是執著,都說了你不能抓我了,你還不信,這下可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