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7章 城主府上拿封信,遺書一事(1 / 2)

那股致使厲溪年不安的感覺來自第二輛馬車。

可不管如何感知,始終未能探出鐵籠子裏究竟是何物。

感到訝異的是護衛馬車的十二人刻意隱藏了命鏡氣息,手法高深莫測,修為顯然不俗。

見對方好似並無惡意,視線不再向這些人身上停留。

還未到秋末,暖陽不寒,這支隊伍人人皆披黑色遮帽長袍,屬實奇了怪哉。

思緒回到現在。

厲溪年腦瓜子裏不由得浮現出小初前夜略微提及的黑袍人。

獅子大開口,說什麼要盤走店鋪裏所有古物,倘若是真的,這家夥儼然是家財萬貫。

轉念一想,心中不由揣測,那家夥不會是那支隊伍中的一個吧?

輕微轉頭,瞥了一眼身旁的段老頭兒,老頭兒依然是之前的愁眉莫展。

這段老頭兒今日為何這般奇怪,究竟發生了怎麼樣大事,竟使人整日愁容?

二人一路無言前行。

在太陽漸漸高掛頭頂之時,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城主府,於大殿側書房裏等候城主回來。

厲溪年看著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書房,滿臉笑容洋溢。

熟悉的場景有著熟悉的味道,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家的味道。

書房裝飾簡樸,比較醒目的也就那嵌在牆裏的巨大書架。

架上放滿繁雜書籍,仔細一瞧,其中有著不少不同年代的名家著作孤本。

書架前方擺了張書桌,這是唐城主平時看書或處理軍務時最愛落座辦公的地方。

走到書桌旁,見上麵放著一本包了層昂貴書皮的畫冊。

拿起來隨手一翻,裏麵大多是小孩子的“仙女畫”和“書法筆跡”,這些小孩子的“佳作”應該是小初以前亂塗亂畫留下的。

而唐爺爺將它們視為了珍寶,留以紀念。

繼續翻了幾頁,厲溪年像是看懂了畫中意書中言,莫名發笑了幾聲,感歎了小初那小姑娘的想象力之豐富。

將畫冊放了回去。

回頭瞥了一眼,段老頭兒尋了一本古籍端坐著埋頭看書,想來是轉移注意力。

頓時感覺無趣,走到書房外那張臥椅前,愜意而坐,閉目小憩。

睡意剛起,一陣響動便吵醒了他。

有些厭煩地起身朝響聲方向看去,這一看,厭煩頓時沒了,換上滿心歡喜的笑容。

猶如靜候父親回來的孩子終於遠遠瞧見了父親身影。

“唐爺爺您這是幹嘛去了?怎麼來這麼晚啊?”

“又把小初留下看店了?你這小子就這麼當哥哥的,也不怕小姑娘惦恨記仇?”

唐山今年五十有八,麵容自然少不了皺紋,頭發也有些灰白,臉色不知是疲勞還是怎的,有些蒼白。

唐山身旁站著一位三十有餘的中年人,厲溪年依稀記得他叫唐續,是府上的管家。

“還傻站著幹嘛,不過來扶爺爺一把?”

厲溪年歉然一笑,趕緊跑過去攙扶起唐城主,走進了書房。

唐續管家看著眼前爺孫倆和睦的一幕,欣慰一笑,跟著進了書房。

“老段,怎麼愁眉苦臉的,可是出了什麼事?”唐城主進屋便瞧見那張愁容滿麵,關懷詢問。

段長生將手中的古籍歸於原位,轉身便朝唐城主哈哈一笑,盡量表現出以往的樂觀,“哪裏哪裏,不過就是布施廣場上的陣法耗神費力,有些疲色罷了。”

唐城主聽到陣法二字,莫名一陣歎息,眼睛暗淡無力,給人感覺像是瞬間蒼老了一般:

“已經能確定入城的修行者大多數皆為秘境而來,那陣法真有可能派上用場。”

段老頭兒、唐城主及那古塔老屋裏的守塔人是金蘭之交,二十年前一同參加了古城事變,征戰邊境,退敵有功。

三人大抵都彼此了解對方的性情,一聽唐城主如此肯定的話,段老頭兒自然聽明白了其中沒有說明的言外之意。

“他們動手了?”

“這倒沒有,”唐城主儼然一笑,拍了拍這義結金蘭的二哥肩膀,示以慰藉:

“隻是收到了幾封警告信,內容無非就是要那秘境開啟,不然到時候後果自負啥的,無關痛癢,況且,這不是找你來商議了嗎?”

段老頭兒自從那日聽唐山說什麼三年擺棋,勝負朝夕,就莫名愁緒如麻,以這三弟的執拗脾氣,不知會做出什麼事。

這會兒,稍有減弱,可始終不曾消失,想起那日離開前唐續管家半隱半透露的話語,愁容是不可能消失的。

“段二爺,您得勸勸老爺,他近些天來總是愛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麼生死看淡,人生沒有後悔棋,最主要的是老爺竟然在寫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