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動了動,馬尾便跟著落在了胸前,這樣的她雖是在病中,可還是顯得很精神,那種精神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楚子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在遭丈夫背叛的情況下還能這樣不哭不鬧,像是心中有什麼支撐著一樣,一時之間他竟有些看的癡了些。

許久,才回過神,語氣不自覺地有些寵溺:“你知道就好,所以最好答應我的要求,對自己好點兒!”

“嗬嗬……”何清悠幹笑了兩聲,這笑極其不自然。她還是不習慣,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對自己這樣,就算是同性的朋友也不習慣,更何況現在是一個大男人。

何清悠小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和母親一起東奔西跑,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所以一時間有人突然對她這樣,到讓她覺得很不習慣。

當然,在她的心裏,那個麵容冷酷的歐陽子基絕對是個意外。

“悠,我接個電話!”突然楚子軒兜裏的電話震動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依依不舍地說道。

“嗯!”何清悠回道。

何清悠想其實楚子軒接電話完全沒有必要對自己說的,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

可是,楚子軒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就像她自己所說的要是沒有這個男人,她怕是早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所以最後還是回了一個字。

楚子軒站了起來,走出臥室按了接聽鍵恭敬道:“母親,是不是身體又出了什麼問題?”

電話那頭的嵐心儀咳咳了兩聲,許久才停止:“子軒,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或者已經不再人世了?要是這樣你一定,一定要提親告訴我,好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早年對女兒的遺棄,讓嵐心儀心裏愧疚不已,尤其是近幾年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她的心裏更是時時刻刻地想起當年的那場大火,還有那個女嬰裂肺的哭泣聲。

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多是被小女兒的哭泣聲驚醒在夢中。

“母親,怎麼會呢?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還沒事的,更何況我在中國這邊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這幾日就會動身回歐洲。”

“真的嗎?”嵐心儀喜極而泣,不敢相信在不久地將來自己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女兒。

“當然,母親你好好養病,好好聽黎叔叔的話。”

“子軒,你一定不要騙我!”

楚子軒聽著母親的聲音,心裏一陣難受,尤其是想到這幾年都是母親一個人帶著自己生活。

雖然有黎叔叔的照顧,可是母親嵐心儀生性要強,偏要帶著楚家最後剩下的幾個忠心下人,過著落魄的生活,然後隻字不提當年楚氏的輝煌曆史。

“母親,我怎麼會騙你呢!放心,過幾天我就會回歐洲,到時候一定給你帶回一個活蹦亂跳的妹妹來。”

掛了電話,楚子軒立刻撥了幼愛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一直沒有人接聽,楚子軒無奈之下隻有撥了警司的電話。

警司那邊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無精打采,等到楚子軒報上名字的時候,態度立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來是克裏奇也醫生,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我現在是楚子軒,你們最好配合我,要是有什麼問題盡管去問你們的上級。”楚子軒強調自己的身份。

幾個小警員一愣,立刻撥了警長的電話,本來沒當回事,可是還在優哉遊哉玩撲克的警長立刻趕了回來。

“楚,原來是楚公子,請問有什麼吩咐?”上邊早已經交到過,這個人一定要照顧好,他一個小小的警長怎麼敢怠慢?

“立刻幫我查一個人,莊淺!”查完後將資料發到我郵箱。

“是,是,是……”警長不敢有什麼怠慢,忙回道。

楚子軒和警司通過電話後,這才推開門又重新走進臥室:“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正在床上靜靜躺著的何清悠看見有人進來,忙坐了起來,本以為是張媽端著雞米蝦仁粥進來,卻不想是楚子軒。

“還好,謝謝你!”不知道為什麼,何清悠在麵對楚子軒時,總是絕對無話可說,總是會說出謝謝這兩個字。

雖然楚子軒很無奈,可卻還是什麼話也沒有。

何清悠頓了頓,想了半天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憋了很久的話:“你,你知道,歐陽子基,他現在在哪兒嗎?”

楚子軒聽到何清悠的話愣了愣,他知道她想要問什麼,可是此時此刻他隻能裝糊塗:“悠,阿基有他的自由,我怎麼會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