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街上房屋鱗次櫛比,街上行人擦肩接踵,小販們叫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得讓祝晦很不適應。
“小公子看著麵生,是第一次來這昌寧嗎?”路邊賣胭脂的大娘叫住明元策問道。
“小時候來過。”明元策長在皇宮,上街的次數屈指可數。
“那你可要好好逛逛,這昌寧比起以前可是繁榮了不少。”大娘從攤位上拿了罐胭脂送給明元策:“我看小公子生的俊俏,這罐胭脂你拿去送給心上人。”
明元策推拒的手,在聽到心上人三個字後停頓了一下,將胭脂收下還給了大娘一塊碎銀。
一旁的祝晦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表麵冷靜心裏卻在咆哮,“他居然收下了?這是開竅了?有心上人了?是何方神聖俘獲了我徒弟那顆少男心?”
“你激動個啥?”
“明”祝晦還沒叫出口的名字在明元策的目光下換成了,“阿策。”
祝晦的改口讓明元策很開心,“師尊,這大街上太吵了,我們進皇宮看看吧!”
祝晦原本是想問給誰買的胭脂,被這麼一打岔就不太適合再問了,“恩。”
行至皇宮前,祝晦皺了皺眉,這不對,每個州的皇宮都建於靈脈之上,是一州裏氣運最強盛的地方,皇帝吸收氣運後反哺給皇宮形成一個抵擋妖魔鬼怪的保護罩,這層保護罩被稱之為龍氣。
可眼前昶國的皇宮龍氣稀薄,這是國家氣數將盡的征兆,九州牽一發動全身,前幾世九州動蕩的禍因,這麼早就埋下了嗎?
祝晦生在和平年代,對於戰爭深惡痛絕,今天既然撞上了,當然要弄明白,“現在的皇帝是誰?”
術離的語氣是難得的嚴肅,明元策不明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我大哥明元征,怎麼了?”
“他是個怎樣的人?這皇宮的龍氣都快沒了。”
“那時候我太小了,隻知道父皇比較喜歡的是三哥,但他性格太衝動了,相較而言皇兄更適合當皇帝,其他的了解並不多。”明元策拿出腰牌,“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宮門口的侍衛看到明元策手裏屬於皇子的腰牌,將兩人放了進去,踏進宮門連他都能察覺到了皇宮衰頹敗落,上一世九州動蕩在五十年之後,昶國怎麼會衰頹得這麼早?
他帶著術離直接縮地成寸來到了禦書房外,門外守著的太監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嚇得喊了起來:“來人啊,有刺客。”
太監尖利破音的嗓門刺得明元策的耳膜疼,直接一揮手讓人暈了過去,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書桌後坐的果然是明元征
“你是?”明元征並沒有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隻是在看到那有幾分熟悉的麵孔時,有些疑惑。
明元策打量著明元征,他麵色紅潤體型健碩,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皇兄,我是明元策,這是我師尊術離真人,我們一起下山曆練路過昶國,回皇宮來看看。”
“五弟?”明元征起身走到明元策身邊高興的抱了他一下,鬆開手後感歎道:“十二年了,你長大了。”
祝晦透過明黃的袞龍袍看到明元征的心口有一團小小的黑影,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師尊,您”術離突然的動作不止明元征被嚇了一跳,明元策也很意外。
脈象雜亂,似有別的生物在一起跳動,分了一絲靈力探向那團黑影,“你體內有蠱蟲。”
“什麼?”明元征身為皇帝怎麼會有人敢對他下手,再說他身邊還養著一群禦醫,“真人說笑了。”
“我師尊從不說笑。”明元策握住明元征的另一隻手,輸入靈力也發現了那團黑影,那團黑影被靈力包裹著,所以禦醫他們才診斷不出來,問:“皇兄,國師呢?”
極宵宗是渝朝邛三州百姓心裏的聖地,明元征聽前任國師提過術離真人,對於元嬰期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他,從國師崇敬的態度裏窺到了術離在修真界的地位。明元策入了極宵宗拜了術離為師,皇權於他而言沒有半點吸引力,這皇宮也沒有他在意的人,他不可能出於私欲來害自己。
“國師出宮遊曆去了。”明元征就算全然信任明元策,也還是覺得荒謬,坐回龍椅問道:“我身體並無不適,真人,你確定是蠱蟲嗎?”
“我確定,而且你這是子蠱,母蠱不死子蠱也除不掉。”古代的皇帝都有自大的通病,他們覺得隻要自己擁有了絕對的權利,就沒人敢造次,祝晦直言道:“我能感應到母蠱就在宮裏。”
“宮裏?不可能。”明元征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後宮,如果一個皇帝連自己的後宮都管不好,還怎麼管理朝廷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