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音此刻就站在小草屋門前,她察覺到身後沒人,轉身欲尋,就見不遠處的柏融抱膝蜷縮在地上,脊背微顫。
她抬頭望天,陽光刺眼讓她都睜不開眼,就走這麼段路程,她的額前都有些汗濕。
這男主真是個怪人,這大太陽的,他還冷上了。
邰音見柏融顫抖得厲害,想著他是真怕冷,也沒打算喊他進屋,自己推門打量著這間小草屋。
桌子床上都有些積塵,不過遮風避雨是足夠的,反正就待幾天,等昆侖秘境再次開啟,她就可以出去了。
雖說有點簡陋,但好在有兩間房,她不用跟男主擠。
兩間房,一大一小,大的寬敞許多,還有空地方放個木桌,進出也方便,牆上還按了個窗戶。
另外一間房就小得可憐,房間內隻夠放一張床,過道也勉強一個人進出,還沒有窗戶,昏暗陰森。
邰音就往裏麵瞧了眼,果斷選大房間,那都不是人住的,跟牢獄差不多,自己要是在裏麵呆幾天,遲早得抑鬱。
反正男主眼睛都瞎了,啥都看不見,要不要窗戶也無所謂,有個床睡就行了。
邰音心安理得地回了大房間,伸手打了一個哈欠。
今日鬥智鬥勇,運動量也大,男主擱外麵曬太陽,也跑不遠。
她凝訣將床上的浮塵都清理幹淨,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枕著手便睡了過去。
等她睡醒後,屋內昏暗,屋外蟬鳴,意識到這是晚上了,她出門去看看男主曬夠太陽了沒。
邰音走出草屋,就見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身影,這男主有屋子不睡,喜歡睡屋外。
說他是怪人是真貼切。
她吐槽完就轉身回房,接著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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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靈鳥也在外麵嘰嘰喳喳攀比著叫,邰音實在是被吵得睡不著,翻身起來打算去外麵晃悠幾圈。
她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裳,掐指使了清塵訣,渾身爽快幹淨地出門了。
剛出門就來見男主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身影,如昨晚一般,姿勢都沒有變換。
嗯?這麼吵男主還能睡著?
邰音邁了幾步走近柏融,他就沒有絲毫的反應,她蹲下身準備喊醒他。
男主虛弱發青的麵容映入她的眼簾,臉垂下來的地方還有一大攤血。
他的嘴唇幹裂脫皮,嘴角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眉尾垂落,他本身就白,現在更是白得透明,仔細看還有些發青。
沒有一絲活氣
她在他的臉上使勁地拍了幾下,試圖喊醒他,他的臉很快就浮現出紅色的手掌印,可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男主這是凍著了?
他大中午的都怕冷,晚上還在屋外睡覺,他不凍著誰凍著?
邰音煩悶的吐出一口氣,嘖,現在還沒到時間跟他撕破臉。
她隻好認命地拖住他一條腿往屋內拖,從遠處看像是在拖著一條死狗。
柏融的臉被地上石礫摩擦得慘不忍睹,麵上無一處不是布滿著細細麻麻的血絲,白皙的麵容混雜著青紫,透著一股淩/辱過後的淒美。
她也沒有時間把他抬到床上,直接把他一扔,就讓他躺小房間逼仄的過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