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姐好像有了新的工作。”
許銘遠手放在文件上的手指一頓,他抬起頭看向紀嵐,臉色不豫:“她去哪兒了?”
沒等紀嵐回答,一旁的蘇曼抱著胸笑道:“我說呢,不聲不響的,原來是有更好的去處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別人收拾,這兩天搞得大家加班加點的,你下次見到她,可要好好說一說,許總不計較,換個公司可不能讓她這麼再任性了。”
紀嵐沒理蘇曼的話茬,加班加點的也是他們,和她有什麼關係?南傾留下的不是爛攤子而是整個團隊的榮譽,因為作品入圍,他們著手宣傳造勢,公司小,營銷能力弱,凡事都是他們親力親為。
曾哥說蘇曼是想摘果子,可她憑什麼?
之前陰陽怪氣的,說他們占用浪費公司資源,蘇曼沒浪費資源,倒是做出點成績啊?
遊戲那一塊讓她搞得亂七八糟留下一堆爛攤子,最後讓開發部給她擦屁股。
能力一般倒是會邀功,什麼成績都往自己身上攬,之前大家都以為她是許總女朋友不敢得罪她,以至於沒人敢和許總告狀,生生忍著。
可最近她看出來了,蘇曼就是故意讓人誤會,她可能就不是許總的女友。
“她沒說,我也沒好意思多問,就感覺像,南傾姐不願意多聊,我們就說了幾句。”紀嵐抱著文件夾,剛彙報工作的時候,她“無意”提了一下南傾,想看看許總什麼反應。
如果她是許總,現在一定是腸子悔青了。
“你們都說了什麼?”許銘遠立時追問。
“沒說什麼。”紀嵐當然不能說自己八卦的那些內容,就撿了能說的說了,“她就讓我幫忙把她工位上的東西收好。”
許銘遠點點頭,故作隨意地問道:“她有說什麼時候來公司嗎?”
“不是。”紀嵐解釋道,“她說等有空約我出來,讓我幫她把東西給她帶過去,她暫時有事兒脫不開身。”所以她才覺得南傾現在有了新工作。
蘇曼嘴角含笑,漫然道:“銘遠你也別怪她,這是知道自己理虧,不好意思過來,很正常,誰不想去大公司呢,不是所有人有那個眼光和心氣,願意陪著公司一起成長,我們晟遠以後一定會成為業界翹楚,讓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後悔不及。”
紀嵐看向蘇曼,她都佩服死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南傾要是捧高踩低怎麼會在這麼一個小破公司待兩年?你們一毛不拔,這麼對人家,人家不走才怪呢。
許銘遠臉色很不好,之前南傾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微信留言也不回複,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兒,結果竟是找了新工作。
他冷聲道:“下次讓她過來交接工作,她怎麼好意思讓這麼多人幫她善後?”
紀嵐下意識地看了許銘遠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裏無語極了,心道你一分錢工資不給人開,拿人當免費勞動力使,怎麼好意思端起領導的架子?再說南傾根本也沒什麼工作可交接,她因為要兼顧學業,所以一直有工作日誌,她總說一個良好的公司一定不能離了誰就運轉不下去。
而且剛不久你還靠著人家入圍維京電影節,不說表達感謝,這還不滿上了,她是真的搞不懂了,許總對別人也沒這麼苛刻啊?
她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許總這麼有事業心的人,南傾的工作能力哪裏不比蘇曼強?她是真不能理解,為什麼許總就隻南傾一個人欺負?對別人和顏悅色,偏偏就對南傾不假辭色,奴役起來一點都不客氣,就因為南傾平時太沉默?
之前他們還懷疑是不是南傾欠許總的錢,要不然也解釋不清他這麼理直氣壯的原因。
蘇曼臉色也不太好,不明白為什麼許銘遠非要讓南傾回來,難道是因為作品入選就讓他對南傾刮目相看了?
紀嵐走了。
蘇曼走上前:“銘遠,過幾天的siggraph——”
“再說吧。”許銘遠打斷她,“你先出去吧。”
蘇曼還想和許銘遠說些什麼,結果看他一副煩心的模樣,沒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人都走後,許銘遠拿著手機,坐在椅子上發呆。
許銘遠沒想到南傾會完全斷絕和他的聯係,連一通電話都打不通,就這麼消失了,看起來無比決絕的模樣。
其實他們分手也不過是三四天的工夫,以前十天半月不聯係也是有的,隻是如今分手,聯係不上,他就難免多想,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他有點擔心南傾一時想不開。
許銘遠想自己心口一直懸著放不下,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大概就因為怕對方出什麼事兒,原想著分手的事情循序漸進,慢慢和她說清楚,但是那天心中憋悶,沒能控製住火氣。
他心裏多少有些不安,可也沒想到南傾這麼快地就換了工作。
他以為對方會借著工作的事情會繼續和他糾纏不休,但南傾的做法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