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相信對方會這麼容易的放棄,雖然那天他話說得絕了一點,但南傾這麼愛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棄?
這麼多年的感情,連他都有割肉一般的感覺,南傾肯定會更難受。
除非她是出了什麼意外——
沒錯,隻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南傾離了他根本就不行。
想到此,許銘遠再次撥打了南傾的電話,結果依舊是關機提示音。
想到紀嵐說和南傾是微信聯係,許銘遠又撥通微信語音,這次大概響了兩聲,那邊卻是直接掛斷了。
許銘遠一臉難以置信,南傾竟然掛了他的電話?
這不正常。
這更加堅定他認為南傾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想了想,許銘遠發了消息過去——
【沒別的意思,隻是想確認你是否安全,如果我收不到本人回複,我會立即報警】
而此刻南傾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裏新發來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你讓她自己說,怎麼選,憑什麼你幫她做決定?”正在和淩慕辰爭吵的丁鵬看向南傾,“南傾你說吧,你到底怎麼想的,是不是想半途而廢,扔下一個爛攤子讓所有人為難?”
丁鵬知道淩慕辰今天要走,本是想過來看看,結果卻看到了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的南傾,這下他急了。原以為給她時間想想清楚,別那麼端著,想通了就和他道個歉,服個軟,哭一哭,他就勢給個台階,然後就可以繼續接下來的拍攝,5-7天的拍攝計劃,時間也來得及。
結果不曾想人家直接要不幹了,拍到一半女主角不做了,他這個導演自然不能保持冷靜。
“你一個人為難而已。”淩慕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當初誇下海口,如今卻沒這個能力,這怪不到別人身上,你也不用這麼綁著她。”
丁鵬聞言惱了:“誰說我沒能力了?還不是她——”丁鵬手指剛指過去,就見南傾站起身。
她抬起頭,露出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打個電話。”
直接把丁鵬的話堵了回去,心下更氣了。
南傾一個人走到陽台,將門拉上,隔絕了丁導的聲音,南傾輕舒了口氣。
這個局麵在南傾意料之外,原以為學長和丁導達成一致,都覺得她不合適,已經決定換人,所以她才會打包行李退房的,但這會兒才知道,這是慕辰學長的主意。
學長是為了她好,南傾自然是不能說什麼。
但自己一走了之也很不負責。
可是她又不認為自己和丁導能相處好,過了最初的客氣階段,南傾知道丁鵬是自己不喜歡的那種人。
她發現丁鵬喜歡通過讓別人情緒崩潰的方式施壓,就和她曾經的社長一樣,以強者的姿態俯視女人,隻有你哭泣服軟,才會停止攻擊,滿足自己的權欲。
但她並不是很想哭,最重要的是她也無法“笑”出來。
她不覺得自己能拍好這個廣告,隔行如隔山,拍廣告後才發覺這到底有多難,是她當初太急於離開海市,沒有聽從學長的勸告。
不是她不想達到丁鵬的要求,這麼多年,在她刻意地壓製下,一些早已形成的習慣很難改掉。
當初的決定太草率了……
南傾低頭看著手機又重新響起的語音提示,眼神變得有幾分晦澀。
接通後,沒等對麵說什麼,南傾先開口,“銘遠……”她微垂著眼,輕聲說道,“我手機之前掉了……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很好。”
電話另一頭的許銘遠深吸了口氣,問:“你在哪兒?”
“……在外地。”南傾頓了一下,說不清楚為什麼,她如今十分抗拒和銘遠聯係,沒有未來可以期待,所有的回憶和語言都變成揪心的傷害,她說,“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忙,先不和你——”
“外地?”許銘遠打斷了她,“什麼地方,你去外地幹什麼?”十分嚴肅的質問口氣。
“……出來散散心。”她聲音低柔,不徐不緩,“我真的沒事兒,隻是還有事情要忙,總之你不用擔心,如果沒別的事情,就……先這樣。”
“不是,我是問你現在到底在哪兒,你這麼——”許銘遠話沒說完,就發現對麵掛了電話。
他看著手機掛斷的消息提示,一副難以相信的模樣,什麼時候南傾對他說話如此不耐煩了?
哪次通話不是他先掛斷電話的?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憋悶,像是所有力氣都錘到棉花上,有種說不出的光火,氣得他差點將手機丟出去。
許銘遠閉眼深吸了口氣,以後就算南傾求他,他也不會再理,他想這次一定要讓她吃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