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說:彼此都有意而不說出來是愛情的最高境界。
因為這個時候兩人都在盡情的享受媚眼,盡情的享受目光相對時的火熱心理,盡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時的驚心動魄。
一旦說出來,味道會淡許……
當日,言釗演唱會自樓梯滾落受傷,瞬間牽動無數粉絲的心。
即便他當晚就在社交平台報了平安,但大家一聽他傷到的是臉,仍覺惴惴不安,接連幾日吐槽工作人員辦事不利。
他的臉,有傳聞是投了巨額保險的,當得起“非妖即狐”四個字。
有損一分,皆是暴殄天物。
言釗性子急,傷口剛開始結痂,他就迫不及待把包紮好的紗布全都拆下。
他額上的傷口雖被喬杉處理得很好,但仍清晰可見的血痂與泛紅。
“還疼嗎?”她的掌心忍不住撫上他的傷口。
黑漆漆的四周,隻有遠處投過來的淡白燈光,她站在他麵前,眼睛清冷的像黑曜石,嘴角噙著笑,與往常又有些許不同,是她難得一見的溫柔。
許夙意似乎有意在延長這種曖昧……
“一點小傷而已,你不用擔心~”他躲開她的手,似乎明白她此刻的親近,不過是顧左右而言他。
誰說她擔心了?言釗就算再自負,當然也明白當年許夙意最中意的就是他這張臉。
許家不重門第,家世清白即可,她不聯姻,反而更像是入贅,但要她選,總要她稱心如意。
路叔煞有其事,千挑萬選篩出來的精英,條件自然是個頂個的優秀。
此事雖然棘手,但仍算可控,她拿到台麵上與言釗細說,不過是最尋常的“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因為她發現,“示弱”二字對言釗有時候更受用。
以前的她太過強勢,行事作風是職場化的刻板強硬,說一不二,公事公辦的風格,好像讓她不由自主帶到戀愛當中。
交往一年,言釗送的禮物屈指可數,鮮花、蛋糕、燭光晚餐這些都是她吩咐人準備,現在想來似乎他連一次噓寒問暖都不曾有過……
更何況是這樣惴惴不安的詢問,忐忑起伏的等候,小意溫柔的回答?
許夙意:“我的丈夫,自然不是誰都可以~”
她意有所指,但並不挑明,以現在看似寬鬆,實則嚴苛的條件,別人可以,他卻不行。
先不說基因是否缺陷,最悲催的是言釗的生日是每年平安夜,他才21歲,尚不到法定結婚年齡。
有些東西,我可以不要,但你卻不能讓我不要,這就是人性的矛盾之處,她就是要言釗看清楚認明白!
“所以那些人裏,你會隨便挑一個結婚?”
“不過權宜之計~”而且她確實需要一段婚姻,來讓眾人心悅誠服。
她沒有否認,而是盯著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裏是疑惑、不甘、生氣,似乎還有所有物被人霸占的忿忿不平。
“不行!”他替她一票否決。
比她料想的答案更直接,反應更強烈,許夙意嘴角微勾,帶著淺淺而不易被察覺的笑意,很是欣慰的看著他。
而言釗直接湊了過來,右手環住她的腰徑直往懷裏帶。
“為什麼不行?”她沒有拒絕而是繼續逼迫他直視自己的內心。
言釗卻嫌棄她聒噪,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以吻封緘。
這個吻是從蜻蜓點水開始,他細致的吻過她的唇、額頭、臉頰、鼻尖……逐漸的交融糾纏,過往任何親密行為,都是她主導。
這次言釗,卻喧賓奪主。
她有一些缺氧,暈暈乎乎任他抱在懷裏。
手從她如墨的秀發中穿過,托著她的後脖頸更容易受力,指尖在她溫膩的肌膚上輕蹭,纏綿又帶了幾分繾綣。
天冷的緣故,讓兩人不由自主貼得更近。
他大衣下她單薄的旗袍,讓他下移的手掌很輕易就可以丈量她纖細的腰間
“言釗……”
許夙意小聲喊他,聲音當中帶著些許性感,是情不自禁,也是刻意的提醒。
這種臉紅心跳的旖旎,重逢之後一而再再而三,以前是她強迫,他半推半就,打起遊戲來更是敷衍。
但她要的,是他像現在這樣主動的渴求。
她抓緊蹂躪著他的白襯衫,把臉埋在他的鎖骨前。
言釗隻覺得自己心跳很快,體溫也很高,他心底漾出一種奇異的感覺,陌生、溫軟、撩人,些許的疏離,又或者是忍不住的著迷。
是對許夙意,以前從未有過。
“舊霓裳,新翻弄。唱與知音心自懂,要使情留萬古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