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江派往仁通縣的直部門工作組共有兩個,電視台是其中之一。秦縣長想起當初對河套村的承諾,主張把電視台工作組安排到河套村。趙副台長代表電視台親自把工作組成員送到了黃坡鄉人民府。秦唐看到自己家鄉人到他工作的地方駐村,當然不勝歡喜,就在電視台包村工作組報到的當天,他親自做東盛情招待了工作組一行。
周春福是14日上午就聽到工作組到村這個消息的,他用大喇叭在村裏反複喊了三遍,並親自購買了八掛五千頭的鞭炮。下午3點多鍾,工作組成員一進村八掛鞭炮同時點響,震得整個村子都搖晃。剛剛粉刷一新的村委大院一下子湧進了二三百名村民,他們都想看看來自大城的人長得是什麼模樣。
田家禾他們一進院就受到了群眾的夾道歡迎。有的主動為他們搬行禮,有的主動和他們打呼,都象見了親人一樣。村裏專門騰出了兩間最好的房子給工作組用,一間是辦公室,一間是宿舍,還在靠近屋山的夾道裏搭建了一間廚房。春福先把他們領進了辦公室,辦公室牆壁的四周剛刷了一遍白色的塗料,門窗上的玻璃也是剛得新的,四張簡易的木板床還散發著濃鬱的油漆味。在房子的一角整秦地擺放著兩袋大米、兩袋麵粉、一桶食用油、一堆新鮮蔬菜、還有一袋袋鼓鼓囊囊不知名的物品,一套嶄新的煤氣爐更是讓人看得紮眼。
春福一邊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一邊指著屋內的設施說:“現在村裏還不富裕,隻能讓大家受委秦了。這些東西有村裏買的,也有個別群眾自發送來的,不成敬意,隻能算是表達一點心意。以後大家盡管放心,吃的用的都包在我身上了!”
紀副台長笑著說:“群眾的心意我們領了,但這些東西我們一點也不能用!”春福詫異道:“為什麼?是嫌棄我們的東西不衛生!”
“周不要誤會,我們下村時組織上有明文規定,一切生活辦公用品均由工作組單位解決。駐地村隻須提供辦公、生活場所。”紀副台長進一步解釋說。
“誰的規定也不行!”春福一聽還有這些解釋急道,“你們從老遠的城來幫我們搞建設,俺添補點吃的用的還不是人之常情嗎?”
圍著看熱鬧的老百姓,看到工作組的同誌和村爭吵,呼啦一下子走散了。
田家禾這時也站起來幫著紀副台長解釋說:“周。這次我們把所有的工作生活用品都帶來了。你們準備的這些用品,以後我們真用得著的時候我們一定用,你看好不好?再說咱也不能為了這點小事都讓我們犯錯誤吧。”
春福退一步說:“這些都算在我個人身上總算可以了吧?”
“算你的也不行!這是規定,我們都得無條件地執行。”紀副台長說的很堅決。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看到這個陣勢,春福無耐地攤開手、搖搖頭說:“那好,那好,就聽你們的。不過今天先放這兒,明天我派人拿回去。下午我給大家接風!”
紀副台長笑了。上前一步緊緊握住春福的手說:“周,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們是來工作的,今天的酒不能喝,以後的酒也不能喝,隻要是我們在駐村期間,不管集體和個人的酒都不能喝!”
心情稍稍有點平靜的春福一聽這急道:“這不行,那不行,你們讓我怎麼辦才行!你們總得給我的麵子吧。不然讓我怎麼給村民交待?他們會認為你們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們全村的老百姓!”
紀副台長為了緩和一下局麵。心平氣和地對春福說:“這些問題都不是主要的,以後我們慢慢再談。你先召集我們村裏的到辦公室來,我們一起開個會,大家相互之間也認識一下,讓我們也能及時了解一下村裏的情況。你看這樣好不好?”
工作組成員和河套村兩委成員第一見麵會。在工作組臨時辦公室裏召開了。根據上級安排,紀副台長在駐村期間擔任河套村副,協助周春福同誌主持村的一切工作。雙方首先介紹各自的成員,春福彙報了河套村的人口、耕地、上年人均收入、村裏的自然狀況、主要經濟來源。同時彙報了村裏的班子建設和組織建設,以及今後的發展方向。在這次會議上聽得地認真、記得最詳細的是田家禾。他有著特殊的使命。負責撰寫工作組幫扶河套村三年發展規劃和當年工作目標。
會議結束後,春福和另外兩名村沒有走,陪著工作組的同誌熟悉了一下村裏的環境,晚飯時一起與他們吃了一頓團圓飯。吃飯期間春福突然想起了什麼,放下筷子疑問道:“我覺得有點不對頭吧,你們吃俺的飯是違反規定,俺吃你們的飯為何就不違反規定了?”說得大家哄堂大笑。
第二天一早,群眾發現,村裏和群眾給工作組準備的生活用品全部搬走了。
工作組連續在村裏住了四天。這四天他們都沒敢懈怠,他們的工作幾乎都是超負荷運轉。
紀副台長和方向明兩人一組及時走訪了部分老員、老、村民代表和致富帶頭戶,重點調查了解了河套村的基本情況,群眾關心關注的實際問題;田家禾和老邢一組主要調查了解河套村的自然環境、土壤結構、生產方式、和主要的農作物種植。兩組將調查報告一並交給了田家禾,並由他主筆製定《河套村新農村建設三年發展規劃》。
星期四下午,紀連富一行四人離開河套村坐上了回城的汽車。在車上看到別人都忙著給裏打電話,田家禾似乎受到了啟發也拔通了妻子的手機:“友倩,下午7點左右我到家,你做好晚飯等我。”晚上七點半多田家禾走到家門口,覺得整個身子都散了架似的,連按門鈴的勁也沒了。雖說他是農家的孩子,可好久沒與農村的生活聯係了,這次下到村裏不免從體力上有點吃不消。他剛掏出鑰匙想開門,門卻開了,同事王晴晴站在了自家門口。
“走錯門了吧!”看到田家禾傻傻的樣子。王晴晴撲哧一聲笑了。
“你怎麼在這裏?”家禾感到很奇怪。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晴晴忽閃著一雙大眼睛調皮地反問道。
家禾進門後邊放行禮邊漫不經心地說:“歡迎,歡迎光臨!那你請坐!”
這時杜友倩從廚房裏跑過來幫家禾拿行禮、脫外套,並指著晴晴說:“晴晴妹妹今天是特地來幫我做飯的,不然你晚飯也吃不上了。”
家禾脫掉了外套,接著一股酸臭味從他身上發出。友倩捂著鼻子大聲道:“你先洗個澡。出來再說話!”進村這四天家禾真的沒洗過一次澡。
家禾直接進了衛生間。晴晴和友倩一同進了廚房。等家禾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出來後,餐桌上已擺上四個菜,一瓶酒。
田家禾看了一眼晴晴道:“坐下一塊吃吧。”晴晴正坐在家禾的對麵,對田家禾這種俗套的客氣很是反感。故意生氣道:“這一次呀攆也不走了,專門讓你破費請客!”友倩主動倒滿了三杯酒說:“說話別這麼酸溜溜的行不?今天主要是為你從村裏回來接風洗塵!”
“要不是出什麼遠門,還用得著接風嗎,謝謝!”家禾道。友倩說:“要謝呀,就先謝咱晴晴妹子。今天的菜都是她做的。”家禾讓妻子說的有些不大明白,兩眼直直地看著妻子,好象在她身上尋找原因。
“今天下午,倩姐在打掃衛生時暈倒了,我哥不放心打電話讓我來看看。別自我多情阿,不是來看你的,隻是巧合幫著做了幾道菜……”晴晴怕家禾不明白,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通。
聽到妻子暈倒,家禾也無心和晴晴打“嘴官司”。看著臉色蒼白的妻子。他的心感到一陣陣的絞痛。她從下崗後身體狀況一年不如一年,以前的“水桶腰”也變成了現在的“窈條淑女”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關切地問道:“友倩,你怎麼了?身體哪兒不舒服?”友倩淡淡地笑了笑說:“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沒事!醫生說我有點低血糖,在家休息兩天就好了。”這時晴晴也勸友倩道:“倩姐。我看你還是到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吧,不要硬撐著。”
“沒大事的,隻是這幾天休息不好,飯吃得也不是很及時。你們都放心好了!”友倩強打起精神道,“來。咱先幹了這杯!”
家禾本來在家一般不喝酒的,但看到兩個平時都不喝酒的女人也都倒滿了酒,就沒有再猶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晴晴幫著友倩收拾完碗筷,又說了幾句勸慰友倩的話。看看時間已過了晚上九點,覺得該是他們兩口小別賽初婚的時候了,自己再不走就成了多餘的人了。
她站起身來對他倆說:“天也不早了,你們也早早休息吧,我該走了。”
“不行,妹子。天太晚了,讓家禾送你回去。”友倩推了一把家禾說。
“不了,外麵有的車。”晴晴說著就開門走出了房門,等家禾快步走出單元門口時,看到晴晴已坐上了一輛的車,他隻好目送的車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上午,台裏專門召開了台長辦公會,聽取紀連富他們的駐河套村工作彙報。
第一個彙報的是紀副台長。他全麵彙報了河套村的基本情況、當地群眾對工作組的反應、以及工作進展情況。
接著田家禾把他們經過調查了解,研究製定的《河套村新農村建設三年發展規劃》進行了書麵報告。
河套村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規劃
彙集電視台包村工作組
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是中央提出的一種重大戰略布署,也是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構建和諧社會的一項重大舉措。如何建設新農村,促進農村經濟與社會全麵進步,是擺在我們駐村工作組麵前的一項重大課題。我們立足本村實際,圍繞二十字方針,特製定了河套村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三年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