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奧克萊德莊園,是鳥兒們的集聚天堂。它們停在花朵的枝椏上,讓陽光照耀著各色鮮麗的羽毛,嘰嘰喳喳地暢談著下一站的飛翔。
琳娜窩在柔軟的床上,被它們的高談闊論緩緩從夢境中喚醒。昨晚諾瑪臨走時忘了將窗簾拉緊,此刻陽光穿過縫隙,正好照在她眼邊。
緩緩睜開眼,琳娜窩在柔軟的被子裏伸了個懶腰,抓過床頭櫃上的搖鈴。
很快,諾瑪與伊蒂便推開了房間的門。
兩人雖無血緣關係,某些方麵卻形同姐妹,總是因為小事爭吵。剛才她們比賽,誰先踏入小姐的房間誰就獲勝。
琳娜慵懶地看了她們一眼:“你們出去。”
兩名女仆愣住:“什……琳娜小姐?”
每一天,小姐的穿衣梳妝,都是由她們負責的呀!今天突然這個樣子,難道是無意間得罪了這位脾氣古怪的小姐了嗎?
瞬間,諾瑪與伊蒂便擔心得說不出話。
琳娜還是老樣子,甚至打了個沒睡醒的哈欠:“讓阿諾德進來。”
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可諾瑪卻不敢在房間裏停留超過一秒,急忙拉著還在發愣的伊蒂,逃竄一般地離開。
房間短暫地陷入了安靜,琳娜的手指卷曲著淩亂的長發,側眼看向了由窗簾縫裏透進的細微陽光。
她並沒有等待多久,阿諾德便進入到房間。
他穿著琳娜專門命令莊園中的裁縫,連夜加工定製的執事製服,不論肩寬還是長度,都恰好地修飾了阿諾德完美的身形。
執事徽章別在左胸,阿諾德恰好停留在那道光線之下。
明亮照耀著徽章上的鶴望蘭,正如莊園裏被花草堆積而成的圖案,象征著奧克萊德家族永不墜落的意誌。
還挺適合的呢。琳娜打量著阿諾德,心想。
阿諾德目不斜視,隻停留在房門邊,視線看著那道光。房間裏,還未燃盡的香薰,將清冷的暗香散布到每一個角落。
“你難道不應該走到我的床邊嗎?我的專屬執事?”琳娜將攏在身前的長發撥開,稍稍從枕頭上支起身。
盡管是問句,可隻要是琳娜說出來的,就會染上了命令的色彩。她甚至還強調了最後的四個字。
阿諾德還是原來的樣子,一動不動,對床上那朵慵懶的玫瑰沒有絲毫的興趣。
可在琳娜的位置,卻剛好能夠看見男人被領口約束的喉結,上下起伏了番。
“我們昨天約定好的,不是嗎?你同意做我的專屬執事,隻服從我一個人的命令。”
等了半晌,琳娜再一次開口。
她有種奇特的能力,能夠讓話語如同傳說中魅魔那令人無法抗拒的吻。
琳娜維持著半躺的動作,終於在滿滿的期待中,她看到阿諾德平複了呼吸,終於邁開步伐,朝自己床的方向走來。
“很好。”她笑了起來,等兩人的距離拉近,又問。“昨天我叮囑你的東西還記得嗎?現在應該說什麼呢?”
阿諾德依舊躊躇不決,奈何抵擋不過她鋒利的笑眼。
“好的,我的小姐。”
這是昨天走出地窖時,琳娜教給他的第一句話。
心滿意足,她甩了甩手:“那就幫我穿衣服吧。”
這句話琳娜說得輕飄飄,仿佛隻是尋常的命令一般。
此刻外麵陽光明媚,窗簾縫也抵擋不住它的無限延伸。亮光打照在琳娜身上,嶄新的亞麻布睡裙成為她胸前雪白肌膚的陪襯,略微顯得有些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