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春遊如約而至,雖然不是滿意的目的地,但對於生活極度枯燥的高考生,仍是興致盎然。

學子們穿的五顏六色,青春氣息蓬勃而出,青澀稚嫩和著溫善美好,他們無拘無束地談笑風生,插科打諢、標情奪趣。

“漢陵墓”距離市區大約兩小時車程,浩瀚磅礴。由於盤踞於山上,所以下車後需要步行一段山路。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有說有笑,一路點評著風水寶地的秀麗風光,伴著溫暖不燥的山風,徐步向主陵迤邐而行。

陵園內,漢柏古鬆、玉雕石刻林立,矗立著許多歌功頌德的詩詞碑文。參觀完主陵、地宮和紀念碑,要集合到山下野餐。

遠離主陵的路上,也散落著一些不知名的石碑,正反麵密密麻麻刻著字,經過的遊客紛紛拿出硬幣,嚐試粘在自己喜愛的字上,據說如果能順利貼牢,會預示著好運將至。

循蹈覺得有點意思,也找到了自己姓名中的一字,粘了幾次卻粘不上,使勁往硬幣上哈了哈氣,再用力按壓在石碑上,啊哈!竟然貼住了!循蹈注視了一會兒,沒發現要掉的跡象,這下可得意了,從放置石碑的台階上往下一跳。

得意忘形必失態,沒成想踩到散落的石頭,腳一崴摔在了地上。

“啊——搞什麼啊!”循蹈尷尬地低語,疼痛感持續傳來,她咬了咬下唇,掙紮著想先站起來,可是腳踝處傳來一股抽痛,實在不敢用力,手掌也窸窸窣窣地刺痛,抬起來一看,兩隻手掌都有數條表皮破損,滲著血跡。

周圍幾個同班同學看到狼狽的循蹈,急忙忍著笑趕過來,連扶帶抱地把她折騰了起來,靠在一邊的矮牆,這時周莫爾也發現了掛彩的循蹈,快步走過來,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略顯無奈地湊上前蹲下身,幫她檢查蜷起來的右腳。

“能動嗎?”

“不能、不能,好疼啊——疼——”

循蹈不是一個嬌氣的女孩兒,周莫爾猜她應該是扭得比較嚴重。

“最好能冰敷一下,”同學們出主意。

“這裏哪有冰塊啊!怎麼著也得到山下再說吧!”張璣剛剛三跨兩蹦地從遠處奔過來,快速了解了情況後說道。

“老師和大部分同學都走在前麵了,你們幾個先下山,簡單和老師講一下,省得等著急了,周莫爾和張璣扶著我慢慢挪下去吧。”循蹈定了定神,和周圍幾個同學講了自己的計劃。

同學們叮囑仨人多加小心後,幫忙背著他們的背囊,先往山下趕去。

他倆扶著循蹈,嚐試走幾步,才發現這是件很困難的事,循蹈未受傷的左腳行走時用力帶來的震動,波及到傷側,加重了右腳的疼痛。

她忍住不發出聲音,卻控製不住呲牙咧嘴。

這樣三步一小歇、五步一大歇,速度極慢,太耽誤功夫。

望著循蹈略帶俏皮的苦笑臉,周莫爾鬆開架著她上臂的手,從旁邊繞到循蹈麵前,背對著她蹲下,“來吧,我背你走。”

張璣急忙同意,“這樣好,咱倆輪流背,互相拽著,又安全又快。”

“那好吧,謝謝啦!”循蹈沒多客氣,彎腰趴在周莫爾背上,雙手交叉在他頸前。幾乎沒費什麼力,男生輕鬆站起來,步伐穩健。

背部的肌肉很緊實嘛!循蹈暗暗打量,一股暖流在心間穿梭。

“我記得你說自己四肢健全,用不著我背的嘛?”周莫爾還記得郊外河中的事,不忘調侃她。

“真是禍從口出,太神了!果然禁不起念叨啊!”循蹈也立即想起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