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問渠說完,沒再理會仍跪在地上的少年,帶著季殊繼續跟著那個叫萍兒的小丫頭往樓上走。
這會身邊沒有一群人圍著,林問渠才好好觀察了下十二樓的內部。
十二樓,名為十二,卻隻有六層,內裏裝潢極盡奢靡。
珍珠為簾幕,範金做柱礎,樓梯扶手上也掛著嵌著金絲的彩帷,雲頂用了上等檀木作梁,梁下懸著一串水晶玉璧,玉壁為基座,托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如日如月,將樓內照得如白日間明亮。
大堂門口栽了一顆豔麗的海棠樹,粉紅的花瓣散落四周,倒增了一份旖旎。
十二樓的地麵是由白玉鋪成,內嵌金珠,鑿地為花,以藍田暖玉鑿成朵朵海棠,想來即便赤足踏上也隻會覺得溫潤,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栩栩如生。
頂棚的一層琉璃瓦,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閃出絢爛的光芒。
大堂正中央有一個台子,台子正上方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寫著十二樓三字。
兩側立柱也大手筆地用了金絲楠木,左右兩側龍飛鳳舞地提著兩行字。
‘不知有吾身,此樂最為甚。’
此時一個絕豔的女子,抱著琵琶走上了台。
緋紅的薄衫,包裹著那女子細膩白皙的肌膚,纖腰微步,她每踏一步,細白水嫩的小腿都會露到外麵,腳腕的鈴鐺,也隨著她步伐輕輕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
女子坐定,纖細的指尖劃過精致的琵琶,一段令人身心愉悅的美好音律從琵琶弦上流露下來,樓內眾人紛紛叫好。
季殊看著台上女子,眉頭緊鎖,台上的女子也是仙修,看來這十二樓真的藏了些秘密。
兩人跟著小丫頭,來到房間門口,眼前的木門,林問渠一看便知用的是上好的黃花梨,房門上側寫著雲水間三字。
“二位公子,這便是十二樓的天字一號房了,酒菜隨後便可送到。”
林問渠溫聲道:“我們用過飯了,不必送酒菜了。”
“那二位公子好生休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
小丫頭說完,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兩人推門而入,屋內的擺設,讓林問渠驚得合不攏嘴。
入目是精致的紫檀木桌椅,綠窗半敞,隱有暗香浮動。
穿過筇竹屏風,走入內室。
足有一丈寬的沉香木床頂,懸著鮫綃羅錦帳,帳上以珍珠、銀線繡了一片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夢似幻,好似真的置身海棠花海。
榻上設著一對潤澤的青玉枕,鋪著軟紈冰蠶絲被褥。
林問渠走到床邊走下,摸了摸被褥,他這個窮逼,根本形容不出這種手感,如果硬要說,那就是摸到了一箱子錢的感覺。
他閉上眼睛,享受地躺了下去,這種被金錢包圍的感覺,真他媽爽!
季殊根本不知道林問渠現在快樂無比的心情。
“師尊,你剛剛說,你不喜歡男子,那你喜歡”
“殊兒。”林問渠壓根兒沒聽季殊說話,“快來,快來。”
季殊握緊拳頭,站在原地。
“殊兒?來呀。”林問渠坐起身,朝季殊擺手。
季殊這才挪動腳步,剛走到床邊,他就被林問渠拽倒在床上。
季殊撐起身,對上了林問渠那雙期待的眼睛。
“怎麼樣?”林問渠眉眼帶笑。
季殊被這道目光晃得板滯:“什麼?”
“床啊。”
“床?”
季殊不知怎地,突然滿腦子都是今日在畫冊中看到的畫麵,喉嚨有些發幹:“床床怎,怎麼了?”
“舒服嗎?”林問渠目光殷切。
季殊偏過頭,不敢再看林問渠:“我我我不不知道。”
“不知道?”林問渠摸了摸身下的褥子,“
舒不舒服你都不知道?”
林問渠在心底咂了砸嘴,沒想到季殊比他還沒見過世麵,看到好東西,都不知道好。